與此同時,他輕彎著骨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膝蓋上輕點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東宮的戒備森嚴,若銀子真的在東宮挖出來,那……”

燕逢皺了皺眉,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就既然而至了。

看著他沉著臉,眼神凝重的樣子,駱菱的心髒一緊,驀地朝無底深淵沉了下去……

現在所有的人眾口鑠金的指燕逢是背後的指使人。

在駱菱看來,翻找東宮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若是我們能提前將藏匿的銀子找出來,是不是可以反客為主的掌握主動權了?”頓了下,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動作裏帶著懊惱的在額頭上捶了下。

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東宮從裏到外的侍衛都換過一輪了,要是鬧出的動靜太大,隻怕會弄巧成拙。”

“如果銀子真的被藏在東宮,那是一定要找出來的。”燕逢揚起攥成拳頭的手在腿上捶了一把,眉頭一皺,自言自語的道,“兵行險招!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

人證已經有了,要是物證再從東宮裏找出來的話,燕逢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兩人斟酌的合計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將銀子找出來再另外找地方轉移……

他們正說著的時候,馬車的門突然被叩響了。

隨即,掌事嬤嬤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子妃,時間差不多了,侍衛差不多要交班了。”

“好,我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駱菱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燕逢一把圈住了她的手,迅速將一枚精巧的玉佩塞進了她的手裏。

輕聲的補充了一句:“掌事嬤嬤是我的乳母,也是我在東宮裏最信任的人。待會回去的時候,你把這枚玉佩交給她再細說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

駱菱攥著掌心裏的玉佩,匆匆點了點頭……

跟前兩天相比,東宮裏巡查的侍衛又翻了一倍。

掌事嬤嬤帶著駱菱東躲西藏的翻過了假山,好不容易才避開了侍衛的耳目。

好不容易回了房間,駱菱的後背早就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駱菱翻窗回去的時候,掌事嬤嬤伸手在後麵推了一把,“太子妃好好休息,奴婢先告辭了。”

“嬤嬤稍等。”見她要走,駱菱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稍後我有重要的事要與嬤嬤說,煩請嬤嬤晚些再過來尋我一趟。”

頓了下,她輕扯了下唇,又補充了一句:“我要與嬤嬤商議的事跟太子殿下的安危有關。”

一聽這話,掌事嬤嬤的眼神頓時變了。

她深深地朝駱菱看了一眼,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是,奴婢知道了。”

……

自跟燕逢見過麵之後,駱菱的心裏就被一種不安的感覺充斥著。

她想要休息一會,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了一圈又一圈,始終都沒有睡意。

一直到外麵的天色暗下來之後,蓮兒輕輕敲響了房門:“太子妃,掌事嬤嬤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