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鋒站起來,朝著任喻霖走近,“霖哥,跟爺爺說開了吧?說開了就別跟姨媽慪氣了,快來哄哄她。”
任喻霖走到任瑾芳麵前,說:“媽,你注意身體,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說完,他伸手拿起搭在沙發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便朝外麵走去。
任瑾慧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去問問爸爸吧。”
片刻後,任彙川慢吞吞從書房裏走出來,臉色陰沉:“勸不好,辭職了。”
剩下眾人麵麵相覷。
任喻霖回去的時候,童丞祺已經睡了。
童銘菲穿著睡衣蹲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即就站了起來,朝門邊走去。
任喻霖一路開車回來,西裝外套還掛在手臂上,他進屋之後先親了親童銘菲的臉,問道:“祺祺睡了嗎?”
童銘菲點點頭,“已經睡了。”
任喻霖換了鞋,把衣服掛起來,去了童丞祺的房間。
童丞祺已經睡熟了,小臉埋在被子裏,眼睛緊緊閉著。
任喻霖在床邊彎下腰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安靜地從房間裏退出來,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看見童銘菲靠著牆看著他。
童銘菲問他:“你今天回去怎麼樣?”下午任喻霖給她打電話隻說要回家一趟,卻沒有提自己回去幹什麼。童銘菲知道肯定是為了任瑾芳來找她這件事。
任喻霖沒有直接回答,他走到沙發旁邊,看見電視裏正在播放的節目,問道:“在看什麼?”
“無聊的綜藝節目,”童銘菲回答他。
任喻霖在沙發邊上坐下來,朝童銘菲伸出一隻手。
童銘菲看了他一會兒,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拉到沙發旁邊坐下來。
任喻霖把童銘菲抱在懷裏。
他說:“我去見了我媽,我們聊得不是很愉快。”
童銘菲說:“因為我還是因為我姐那件事?”
任喻霖說道:“因為所有的事情。”他盯著電視機,其實並沒有認真在看電視裏的節目。
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屏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那些不斷變化的畫麵讓光線忽明忽暗,任喻霖的神情也在這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模糊不清。
童銘菲下意識抬起手摸上了任喻霖的臉。
任喻霖轉頭看她,伸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說:“我爸媽離婚很久了,我從小就跟著我媽。我媽離婚之後一直沒有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一邊跟著我外公做生意,一邊獨自撫養我。”
童銘菲把臉貼在了任喻霖肩上,小聲說:“我爸也很早離開了我。”
“我媽跟你媽不一樣,”任喻霖的聲音很溫和,“我媽對我很負責任,有些過分了。我從小就記得她很嚴厲,她不允許我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就連偷吃了一顆糖也要光著腳罰站。”
童銘菲鼻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帶著安撫的意味。
任喻霖繼續說道:“她把她的人生過多地寄托在我身上了,讓我從小就感受到很大的壓力,表麵上很聽她的話,實際上心裏很怕她,不願意接近她。”
童銘菲抬起手,輕輕撫摸他耳朵後麵柔軟的皮膚。
任喻霖說:“直到現在,她還是想要我照著她希望的樣子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