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陸南歌在冰涼的地板上醒來,坐起來環顧四周,客廳內早已空無一人。
地板上一片狼藉,四散著染血的碎片,以及那份足以刺瞎她雙眼的離婚協議書。
陸南歌手上的血已經凝固,但由於失血過多她的唇色慘白,受傷的手輕輕一動就疼得鑽心。
她打開了黑色的文件夾,抽出了那張離婚協議書,哭著把它撕碎,“顧懷瑾,我不會離婚的,死也不會!”
……
“顧總,這是這個季度公司的營業彙總……”
“嗯,放我桌子上吧。”顧懷瑾雙手交叉握拳抵在眉心,閉著眼疲憊的說著。
“顧總,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來杯咖啡?”聞言,顧懷瑾這才意識到張愷的聲音變成了甜糯的女聲。
他抬頭望了一眼正抱著一摞資料的女人,他下意識地站起來,驚喜地叫了一句,“清芷!”
那女人對顧懷瑾笑了笑:“顧總認錯人了,我是今天才上班的許妍。資料已經放在您桌子上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她對顧懷瑾欠了欠身,就轉身向門口走去,在她指尖剛觸及門把手時,她回頭對顧懷瑾嬌俏一笑:“顧總要是想喝咖啡,可以隨時吩咐我。”
顧懷瑾自許妍說第一句話開始,就愣住了,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相似的人。
同樣得體的說話語氣,同樣的嬌豔笑容,以及同樣的麵容。
於是顧懷瑾篤定地認為,許妍就是許清芷!
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撥通了張愷的電話,“那個許妍是怎麼回事?”
“怎麼樣,哥們對你不錯吧。我可是千挑萬選才找到這麼一個極品,以解你相思之苦……”張愷的喋喋不休被顧懷瑾徑直打斷。
“說重點!”
“好吧好吧,我有事要出國一趟,臨時找個代班的。”張愷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正經的語調突然變得正經起來,“阿瑾,我調查過了,雖然她們之間很像,但她是許妍,不是許清芷,許清芷確實已經死了。”
顧懷瑾沉默了許久,才疲憊地開口:“我知道。”
……
冷靜下來的陸南歌稍稍化妝後,去了顧懷瑾公司,她想跟顧懷瑾好好談談。
沒想到剛到公司,由於身體虛弱,腳步虛浮和迎麵走來端著咖啡的女職員相撞,咖啡濺了陸南歌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女職員的連連道歉也壓不住陸南歌的心中的怒火。
陸南歌本想發作,但看到女職員的臉時,嚇得驚呼:“許清芷?!!!”
“這位小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是……”許妍的話還沒說完,陸南歌就朝她撲了過去,雙手猛烈地晃動她的肩膀,瘋了似的不住質問:“你不是死了麼?為什麼還在這裏?還在懷瑾的公司?……”
“陸南歌!你快放開她!”一聲低沉的喝斥,打斷了陸南歌的質問。陸南歌尋聲望去,顧懷瑾正陰沉著臉,大步地朝這邊走來。
他溫柔地拉起許妍,細聲詢問她有沒有事,許妍虛弱地搖搖頭,整個人倚在顧懷瑾身上,就差倒在他懷裏了。
陸南歌看著眼前兩個人郎情妾意,溫柔纏綿,恨得氣血倒流,渾身顫栗。
她爬起來指著許妍,看著顧懷瑾:“你是不是因為她才要跟我離婚的?”
顧懷瑾扶著許妍慢慢地往他自己的辦公室走,完全不理會正出在崩潰邊緣的陸南歌,他隻冷冷的丟給她一句話,“不管因為什麼,我都會和你離婚。”
陸南歌正準備追過去,沒想到手機卻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停在原地。
“媽……”陸南歌還沒開口就被打斷,手機那頭傳來母親急切的哭腔
“南歌,你爸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