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歌大病初愈後,瘦得像皮包骨,她回到所謂的家,果不其然,顧懷瑾不在這兒。
陸南歌僵著身子走進了臥室,她呆滯地看著臥室裏掛著的巨幅婚紗照,上麵的她笑得一派天真,而她身旁的男人臉上掛著明顯的不耐煩和厭惡。可就算如此,陸南歌還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撫上照片中男人俊朗堅毅的臉。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我還是……很喜歡你啊。”陸南歌苦笑著喃喃自語道。
陸南歌在廚房忙了一下午,她看著滿桌子的菜總算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她翻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顧懷瑾,但在點開聯係人的那一刹那她遲疑了——顧懷瑾從來就不會接她電話。
她想了想還是給顧懷瑾發了個短信,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對方沒有回複而是直接打電話過來了,驚得陸南歌摔掉了拿在手裏的手機,她手忙腳亂地撿起手機,心髒跳得飛快,顫抖著的指尖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
“晚上在家等我。”顧懷瑾說完這句後就切斷了電話,毫不拖泥帶水。
陸南歌跪在地上,捧著手機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忙音才能肯定,剛剛確實是顧懷瑾的聲音。
他說,晚上回家?!
陸南歌把桌子上的菜熱了又熱,終於在淩晨時分等到了顧懷瑾。
顧懷瑾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陸南歌,微微愣神,明明是夏天,別墅裏也沒開空調,陸南歌身上卻蓋了一層厚重的毛毯。
有一瞬間他竟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
看到顧懷瑾回來,陸南歌趕緊起身,急急忙忙地掀開身上的毛毯往廚房走,邊走邊說:“飯都冷了,我再給你熱熱。”
顧懷瑾看著女人忙碌的背影,不禁皺眉,拉了拉脖上的領帶,不耐煩地開口:“夠了,我回來不是吃飯的!”
“很快就好了。”陸南歌手上的活仍舊沒停。
顧懷瑾看著桌上擺的飯菜,內心瞬間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這個女人一直固執己見,從來聽不進別人的話!
顧懷瑾揮手將桌上的菜打翻在地,整個大廳回蕩著劈裏啪啦盤子摔碎的聲音。
陸南歌心如刀絞,她僵著身體從廚房走出來,蹲在地上默默地拾碎片。顧懷瑾步步緊逼,他也蹲下來,在陸南歌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用極其曖昧的姿勢,貼著她的耳邊,說著淬了毒的話,“你覺得我可能吃這些東西嗎?”
陸南歌手一抖,碎片把她的手劃了一條血痕。
顧懷瑾絲毫沒有同情陸南歌的意思,他起身拿了一個黑色的文件夾朝陸南歌麵前扔去,猶如地獄的審判者,不帶一絲溫度地說出了那句宣判她死刑的話——“我們離婚吧。”
陸南歌像是一個被提著線的木偶,她呆滯機械地不斷撿著地上的碎片,哪怕鮮血染紅了那些碎片,她仍舊不知疼痛地撿著。
“逃避是沒用的。”顧懷瑾居高臨下的看著陸南歌,“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對你我都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