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那陌生信息的陸南歌覺得很害怕,她隱約能猜到事情的真相。耳邊總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說著一個名字。
她靠著洗手間的牆,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拚命地搖頭,哭喊著:“不是他,不會的,一定不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陸南歌的力氣終於耗盡,她靠著牆緩緩地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她覺得整個人漂浮在絕望的海洋中,望不到盡頭,得不到救贖。
她想顧懷瑾了,想那個曾經在她頻臨死亡時,向她伸手的少年。
“懷瑾,再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貪心了,我不想要和你結婚了,我求求你再救救我……”
回答她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
“南歌!你怎麼了!”一道焦急熟悉的聲音將陸南歌從無盡的絕望中拉了出來。
陸南歌還沒意識到對方是誰,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著她就聽到陳佳的哭腔:“南歌,你快回答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媽,我沒事,就是太累了。”陸南歌回抱著陳佳,嗡嗡地說著。
陳佳連忙放開了陸南歌,手足無措地摸了摸她的臉,心疼地說:“對對對,這段時間把你忙壞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佳看著陸南歌失魂落魄的身影,心裏滿是擔心,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顧懷瑾打個電話。
“伯母,有事麼?”
“懷瑾,伯母知道你最近忙,但南歌她是你的妻子,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你能不能多照顧照顧她,她……”陳佳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懷瑾打斷了,顧懷瑾隻冷漠又恭敬地回了一句,“伯母,其實我和陸南歌正在協議離婚,所以我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妻子照顧。”
陳佳呆愣在原地,手機從她的手中滑落也不自知。
“伯母?”得不到回複的顧懷瑾謙恭有禮地連喚了幾聲,隨後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掛了。”
……
陸南歌被出租車司機送到綠園別墅時才意識到,本想回陸宅的她,竟不自覺地報了這個地址——這是她和顧懷瑾的家啊。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了屋子,她沒有開燈,一路跌跌撞撞的摸著黑進了臥室,她靠著床沿蜷縮成一團。她身側的手機突然亮了,刺目的光脹著她的眼睛生疼,可她不敢關掉手機,因為那個陌生的號碼又來短息了。
——看看你的郵箱吧,裏麵有你想要的真相。
陸南歌沒有照著那個神秘人的話去查郵箱,而是發了一條短信問那個人到底是誰。
但那個陌生的號碼再沒來過一條信息,像是完成任務功成身退一樣的消失了。
陸南歌還是爬起來,去電腦前查看自己的郵箱,她覺得從臥室到書房的距離仿佛橫亙了一個世紀的距離,這一路上都在祈禱,“懷瑾,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對於陸南歌來說,顧懷瑾就是神。
可惜,她所信仰的神不僅無情地拋棄了她,還怕傷她傷地不夠,憐憫地對著躺在地上已經遍體鱗傷的她補上最致命的一刀。
郵件裏是一份計劃書,詳細地記錄了如何意外製造一場交通事故。沒寫明想讓誰死,但那些注紅的詞,如景瀾大道這類卻是陸南歌最不願憶起的詞——陸南笙的事故就發生在景瀾大道的交叉口。
往底下翻則是一張照片,上麵是張愷發給顧懷瑾的信息——放心吧,都處理幹淨了,總算是為清芷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