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愷是壓到陸南歌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向來與顧懷瑾形影不離。對顧懷瑾來說,張愷是他的左膀右臂。
現在,張愷說:“一切都處理幹淨了”為的隻是給許清芷報仇?
電腦屏幕黑了,周圍陷入黑暗的死寂中,陸南歌看不到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想來應當是十分難看的。
嫁給顧懷瑾的這七年,她一直被顧懷瑾冷嘲熱諷,本以為她的這顆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了,疼痛已經麻木,但卻不曾想,顧懷瑾更勝一籌,他像個身經百戰的獵人一樣,總能敏銳地覺察到她最柔弱的地方,並予以致命一擊。
陸南歌雙腿失去力氣,再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她整個人癱倒在地板上,閉著眼睛,蜷縮成嬰兒在母胎中的樣子,仿佛這樣才能給她帶來些許慰藉。
她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顧懷瑾,愛上他是不是真的錯了。
時光翩遷,一切都回到了十五歲的那個生日宴會上。
顧懷瑾將她救上來,反複確認她沒什麼大礙後,才長舒一口氣,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紳士地披在了她的身上,笑著摸摸她的頭:“小姑娘,可別再掉到水裏了,下次我可不一定能再這麼及時的救你了。”
陸南歌見慣了阿諛奉承的諂媚嘴臉,這個清朗陽光的少年卻自然的與眾不同。
應當是那夜的月光太美,如水的月光散落到少年的側臉上,映出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以及那雙盛滿了浩瀚星河的眼睛,溫柔得不像話。
那是陸南歌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滋味。
顧懷瑾還想交代陸南歌幾句,卻聽到遠處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笑著向陸南歌告別,剛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陸南歌拉住,他疑惑地看著坐在地上濕漉漉的小姑娘,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向來自信的陸南歌此時卻變的怯生生,她輕輕柔柔地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顧懷瑾。”
自此,這三個字就烙在了陸南歌的心上。
她看到這個俊朗的少年跑向了一個少女,少女向他嬌俏的撒嬌,而少年則一把將少女攬入懷中。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她隻看見少女笑著將頭埋進了他的肩上。
她目送著他們走遠了,這才起身向會場走去,陸南笙看到渾身濕透的她,緊張的不知所措,問東問西。而她的目光卻越過重重人海,飄到了顧懷瑾身上,許是她的目光太炙熱,顧懷瑾似有所感朝她看來。
她慌亂地想避開他的目光,卻沒想到他帶著之前的少女,徑直朝她走來。
“阿瑾!”陸南笙呼喚加速了他們的到來。
“阿笙!”顧懷瑾還沒說話,就看見那個少女驚喜地朝陸南笙揮揮手,鬆開了顧懷瑾的胳膊,一路小跑過來。
而陸南笙卻對她與旁人無異,疏離客氣地朝她點點頭:“嗯,你好。”
他更多的目光則是放在了自家妹妹身上。
許清芷有些尷尬,她生氣地嘟著嘴等顧懷瑾一來就挽住他的胳膊,一邊晃一邊撒著嬌:“阿瑾,你看,阿笙對我好冷淡啊!”
顧懷瑾安撫幾句之後看到了陸南歌,看著陸南笙這麼寶貝的樣子,大概能猜到,這是他成天念在嘴邊的小妹妹了。
“小妹妹,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一見傾心,再見深情,從此,顧懷瑾就成了陸南歌的心頭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