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的糾纏(1 / 1)

陸南歌近來脾氣越來越大,原因無他,顧懷瑾像是吃錯了藥似的,不是跟著她,就是來各種各樣,令人防不勝防的“偶遇”。

所有的視而不見,都被顧懷瑾的死纏爛打所化解。

陸南歌的好耐心,終於在顧懷瑾的不斷糾纏下,傾盤崩塌。

地下停車場

“陸總,一起走吧。”

曾經讓陸南歌覺得沁人心脾,清朗怡人的聲音,現在猶如陣陣魔音,刺得她耳膜生疼,讓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她收回正要開車門的手,低著頭,握緊了拳,深吸一口氣,木著臉艱難地轉身了。

她沉著嗓子說:“顧懷瑾,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他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半晌,他才抬眸,定定地看著陸南歌,眼神裏的誠懇如決堤的尼羅河,洶湧而來。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嗬!”陸南歌冷笑一聲,胸腔內竄動著無限的悲涼。

現在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重新開始?

結婚七年間,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的顧懷瑾,一直心心念念著許清芷的顧懷瑾,不惜一切也要為許清芷報仇的顧懷瑾,在害得她家破人亡後,說,要和她重新開始?

陸南歌曾在和顧懷瑾離婚後,仔細捋了捋他們的這七年,其實從未有過感情上的交集,單箭頭的愛,哪能算感情呢?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處在同一空間,卻永遠遙遙相望,沒有歸期。

其實,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頭啊。

陸南歌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眼底流動著顧懷瑾從未見過的感情。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薄唇上下開合,緩緩地吐出三個字,擲地有聲。

“不可能!”

這是顧懷瑾預料之中的答案,但他的心還是不可控製的下沉。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臉,臉色微微發白,“我不會放棄的。”

顧懷瑾語氣中的執拗,讓陸南歌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她沉吟片刻,“顧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我也不想知道。今天在這裏,我們把話說開了,如果你是打陸氏集團的主意,想從我這裏入手,那對於這麼能屈能伸的顧總,在此我表示很抱歉,現在的陸南歌,軟硬不吃。”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們以前有過婚姻關係是不假,但現在已經離婚了,並且,這七年裏,你日思夜想的許清芷也回來了。我不欠你什麼,更不欠許清芷的,從今往後,我隻希望在生活上,我們之間能老死不相往來。並且……”

陸南歌話音一轉,原本冰冷的聲音,染上絲絲暖意,“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希望因為你而惹得他不高興……”

“你喜歡的人是沈亦?”陸南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懷瑾打斷,陸南歌這才發現,顧懷瑾的麵色已經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是。”

陸南歌毫不猶豫的回答,猶如一把銳斧,在顧懷瑾的心口上劈開了一道豁口,頓時疼痛難忍,血流如注。

陸南歌也沒工夫理會發瘋中的顧懷瑾,自顧自地拉開車門,在她要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卻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給掰住了。

她嚇了一跳,抬眸對上了黑得發亮,死氣沉沉的眼睛。

顧懷瑾:“那個沈亦接近你,不安好心,你……”

陸南歌不屑的笑笑,徑直打斷他的話,“不安好心又怎麼樣?最起碼他對我好!”

話音剛落,就發動引擎,踩著油門,開車揚長而去了,全然不顧因車突然開動而沒有任何防備,摔到地上的顧懷瑾。

顧懷瑾忍著手上和腿上的疼意,艱難地站起來,目光不斷放遠,怔怔地看著陸南歌遠去的方向,像是入定了一般。過了許久,他的唇角微揚,泛著苦澀的意味,喃喃道:“我們沒完,陸南歌,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