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歌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她的腦子頭痛欲裂,公司被各大媒體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城南開發案這個立案,其實本身就存在著問題。城南這地方魚龍混雜,政府想整頓,但其中的勢力過於錯綜複雜,政府也隻能將這個想法擱置。
但李市長不知得到了誰的啟示,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法子,通過招標,讓企業與其互鬥,而政府作壁上觀,隻看成效。
現在陸氏集團碰到了黴頭,要是一般的事情也能遮遮掩掩,但這次,對方似乎有備而來——都鬧出了人命。
在她焦頭爛額之時,顧懷瑾卻給她打了個電話。
“我當初提醒過你,別趟這趟渾水。”
陸南歌氣急,“顧總要是特意來看我的笑話,那恭喜你成功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不是——”顧懷瑾有些著急,“我並不是落井下石,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能幫你解決現在的困境。”
“抱歉,不需要。”陸南歌想切斷電話,手機那頭傳來顧懷瑾焦急的聲音,“你想將爸這麼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陸南歌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軟,她努力將其攥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什麼條件?”
顧懷瑾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染上了難掩的愉悅,“你和我複婚。”
聽了這話,陸南歌氣得險些沒把手機扔掉,她咬牙切齒地說:“顧懷瑾,別欺人太甚。”
“這不僅是條件,也是解決這次事件的重要辦法。”
顧懷瑾的篤定和他商場上的能力,讓陸南歌沒有辦法說拒絕。
在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沉默後,權衡利弊的陸南歌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一年,一年後就離婚。”
顧懷瑾的滿心歡喜,被陸南歌突如其來的婚姻期限衝撞的支離破碎。
他委屈地討價還價道:“十年怎麼樣?”
陸南歌:“半年。”
顧懷瑾連忙答應:“好好好,一年就一年。”
“沒什麼事我就掛了。”話音未落,陸南歌就迅速地掛了電話。
……
助理本以為城南開發案出現了失誤,會讓顧懷瑾大發雷霆,所以他懷著萬分忐忑的心情去送文件去辦公室,所有人都對他抱以一萬分的同情。
他悲壯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本以為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卻沒想到,顧懷瑾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顧總,公司的名字更改好了,您看看。”
顧懷瑾沒有說話,默默地接過了文件。
過於的安靜,讓助理有些精神的壓迫,他有些惴惴不安地抬眼瞥了下顧懷瑾,他竟然看到顧懷瑾在笑!!!
不是微微牽唇的笑,是那種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發自內心的笑。
助理看呆了,顧懷瑾雖長得很好看,但平日裏總板著一張臉,讓人望而生畏。這一笑,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恍若春水印梨花,那張臉好看的過於張揚了。
“去陸氏集團。”顧懷瑾冷冽的聲音將助理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誠惶誠恐地趕忙為顧懷瑾開門,忙不迭地說:“是是是……”
……
顧懷瑾用助理當誘餌,避開了重重的記者,隻身潛入了陸氏集團,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陸南歌。
陸南歌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在和顧懷瑾通完電話後,她竟覺得安心不少,眼皮再撐不住疲憊的衝擊,最終不堪重負的合上了。
顧懷瑾頭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陸南歌,睡著之後的陸南歌收起了渾身的刺,變得乖巧可愛,軟趴趴的。
顧懷瑾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用食指輕輕地撫摸描繪陸南歌的這張溫軟無害的小臉。
這一摸,讓顧懷瑾的心癢癢的,他不受控製的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如櫻花色澤般的薄唇。
顧懷瑾驚喜地發現,陸南歌的唇竟出乎意料的甜!
他本想繼續深入,但陸南歌那如蝶翼的睫毛突然抖了抖,嚇得他趕忙直起了身子。
但好在陸南歌並沒有醒,而顧懷瑾也猶如一隻偷了腥的貓,暗自開心。
顧懷瑾將熟睡的陸南歌移到沙發上,自己則坐她旁邊,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他也閉上了眼,享受這溫柔的好時光。
唐溪急匆匆地推門,想繼續和陸南歌探討一下“城南開發案”的問題,但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眼,遲疑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