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如此,歐陽灝天暗暗感慨:身為人子,不僅不能讓母親安享晚年,反而令其牽腸掛肚,憂心忡忡,心裏很是愧疚。
而會兒,瞧著奶奶,爸爸一臉惆悵,默默不語,歐陽貝軒亦不覺問道:“奶奶,爸爸你們怎麼都不吃飯呀,你們不吃,貝軒也不吃啦!”說著兒,亦放下碗筷,徑直回屋玩紙片去。
瞧著小女兒孤單消瘦的身影,歐陽灝天又不由哀歎道:“自從她媽媽走後,她完全變個人,整天就隻知道玩紙片,身邊什麼人都不理,那麼乖巧的孩子,現在……”說著兒,又哀聲道:“這也難怪,她媽媽還在那會兒,整天陪著她,現在沒了,豈不成了孤單一人?”
歐陽灝天始終沉默著兒,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兒正在默默的接受父母的批評。歐陽老太又喃喃道:“碧軒這孩子兒也是,一個女孩子家,整天不著家兒,一天到晚在外麵晃悠,要碰些個壞人怎麼辦?每次跟她嘮叨,耳邊風似的,真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說著兒,又喃喃道:“韻軒這孩子兒倒讓人整心,孝順懂事,乖巧好學,不像她妹妹整天吊爾郎當,真有點兒倒想你,最得我心兒。可我們從小把她寵壞啦,小姐脾氣,性子著急,萬事得哄著來,不能隱忍,動不動就鬧騰。打小到大,沒吃過什麼骨頭,也沒經曆什麼風浪,我擔心她往後會吃大虧。”
話聲一落,又不覺哀聲道:“那些兒咱可暫且不說兒,想如今她戀愛啦,哪些日子一嫁人,家裏就越發冷清了,一想這閨女兒就要離我們而去,我老太婆的心呀,就像被刀割一樣疼兒,但孩子大了,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們不能攔,也攔不了。”
沒一會兒,歐陽老太便淚流斑斑道:“兒子啊,有一天,這幾個寶貝都走了,有她們自己的家兒,自己的生活,那會兒,你白發斑斑,動都動不了,該怎麼辦呀,難道真的要住孤兒院不成?媽知道你辛苦,上有老下有小,又管著兒這麼大的一公司。沒幾年你老啦,動不了啦,咱家那麼大的基業該怎麼辦,你真舍得拱手讓人?果真那樣,我老太婆死不瞑目呀!”說著,隻覺頭暈目眩,身心交瘁,便徐徐起身,回屋去了。
歐陽灝天又獨自一人歪在沙發上,憂心忡忡,心亂如麻。
沒一會兒,待歐陽韻軒雀躍進屋,見歐陽灝天如此神容,著急問道:“爸兒,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說著兒,聲落人到。歐陽灝天回神一瞧,原來是寶貝女兒回來啦,淡淡道:“爸爸沒事兒,可能是累了吧!”說著兒,又打趣道:“今兒這麼早就回來啦,是不是人家不給我寶貝女兒欺負,一生氣就跑回來啦。”歐陽韻軒嬌聲道:“爸爸,你寶貝女兒是那種蠻不講理,刁蠻任性的人嘛?”歐陽灝天笑道:“一看就像兒。”
歐陽韻軒又撒嬌道:“爸爸,我還沒嫁出去呢,你就合著外人來欺負我,我可不答應!”說著兒,一把倒在歐陽灝天懷裏。
歐陽韻軒又撒嬌道:“爸爸,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玩夠了,也玩膩了。打明兒起兒,我就想去公司上班,歐陽董事長肯不肯收留呀?”說著兒,又喃喃道:“我也想見識見識,您老整天掛嘴邊的得力幹將,到底是真才實學,還是隻會溜須拍馬。”
話聲一落,歐陽灝天便已明了,女兒終究對蕭可心存偏見,亦淡淡笑道:“哎呀,原來我的寶貝女兒在將爸爸的軍呀!在她眼裏,爸爸就是一個不明是非,憑耳根辦事的人。”歐陽韻軒打趣道:“女子不敢,純屬有感而發,絕無半點兒詆毀爸爸之意。”說著兒,倆人不覺嗬嗬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