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歐陽韻軒雙眼死魚般狠狠盯著林好,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地挪動著,像幽靈,像僵屍,的確,現在她已經死了,心死,就在她看見這對神仙眷侶的那一刻,她的血液已經凝固,仿佛心髒也停止了跳動,心如死灰。
他就近在咫尺,不知為何,歐陽韻軒感覺還是那麼遙遠,似乎永遠都不能到達。再遠的路,也沒有腳長,歐陽韻軒已無聲無息的來到林好跟前,雙眼死死的注視著他,似乎要用目光將他射穿。
原來,目光不僅可以殺人,而且還是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
空氣凝結,時間停止,萬物亦失去了色彩。
這時,就在倆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兒,林好那張俊俏紅潤的臉兒立時僵硬蒼白,如同骷髏一般兒,空氣中有股兒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般衝撞而來,使他不能抬頭。
眼神是可怕的,有時候足以毀滅一個人。
歐陽韻軒雖然不想去麵對,但還是咬著牙兒,冷冷道:“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麼?”過了許久,林好終於鼓起勇氣,微微的抬起頭來,無奈的看著歐陽韻軒,突然理直氣壯道:“既然被你撞見了,我也不必躲躲藏藏啦,不管怎樣,畢竟是相識一場,就實話告訴你,我不想再玩了,玩膩了,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請允許我隆重介紹,這就是我的新娘……。”話未說完,突然聽見“啪”的一聲兒,林好俊俏的臉上已清晰的印上五根血色的手指。
無論多溫柔的女人,一旦爆發一樣是可怕的。
可謂情之深恨之切,這一巴掌是歐陽韻軒沉澱已久的精華,出手見紅,絕不手軟,鮮紅的鼻血沿著鼻孔緩緩而出。
這時,林好身邊的這女孩立時急道:“你怎麼回事呀,有話就好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從小到大,我連他頭發都舍不得碰一下,你怎麼忍心打他,也怨不得他不要你,每次給我電話,一張嘴就跟我訴苦,說你刁蠻任性,蠻橫無理,電話裏我還不敢相信,如今親眼所見,我真是大開眼界。哎,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沒進化的?今兒我算是領教了。但話說回來,我還得感謝你,在我跟林好鬧別扭的日子裏,不介意做我的替身,陪在他身邊,照顧他,關心她,要不真悶出病來,我可心疼死啦!”
林好依然緊緊牽著女孩的手,雙眼溫柔地看著她,仿佛永遠都看不夠,含情脈脈,情深意切。歐陽韻軒依然呆呆的站著,怒目而視,欲言又止,胸口翻江倒海,放佛就要炸開一般。
女孩兒又道:“我知道,在此之前,你們曾經有過一段小小浪漫,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啦,好好都跟說啦,我也不在乎,人非草木,誰沒犯過錯呀!大家都是年輕人,心愛的人不在身邊,心裏難免寂寞空虛,找個人傾訴是正常的,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他這次回美國,就是要告訴我,他心裏隻有我,一輩子隻想跟我在一起兒,你隻是他空虛時的替代品。”
歐陽韻軒隻覺頭暈目眩,差點暈倒過去,她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她突然發現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最無辜,最傻的人,自己隻不過是他手中的玩物,別人的替代品。她不停的問自己,命運為什麼要如此的捉弄她,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現在,歐陽韻軒的心裏隻有委屈與怨恨,她隻想無情的宣泄,因為她已積壓了太久兒。
她又舉起她那嬌嫩無力的手,向林好胡亂的揮了過去。林好一直都很了解她,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樣,所以他一直在防備,就在歐陽韻軒的手剛剛舉起之時,已被林好緊緊地抓住,無情疼痛隱隱轉來,此刻,更痛的是她的心。
既然遊戲已經結束,林好也沒有必要再假惺惺地憐香惜玉,故作姿態,出手自然不避輕重。歐陽韻軒那支嬌嫩的手已變得青紫兒,似乎就快被林好捏碎啦,無論她如何撐脫始終甩不開,去不掉,怒目而視,急火攻心,委屈的淚水怦然而出,嘩嘩不止,嘴裏不住哭罵道:“林好你個王八蛋,沒良心的,放開我······”
林好冷冷笑道:“我告訴你歐陽韻軒,我受夠啦!就你這瘋婆脾氣,倒貼我都不會娶你,我們就玩玩而已,給我滾兒。”
歐陽韻軒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那個曾經給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承諾的人會如此傷害她,冷冷問道:“你能再說一次嗎?我聽不清楚。”林好又冷笑道:“我告你,就你這臭脾氣,沒有哪個男人敢娶你,除非他瞎了眼兒,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