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崩潰(2 / 2)

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字一句,歐陽韻軒都已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每一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利刃,一刀一刀地捅進她的心髒。

但凡是個女人,身受如此奇辱,誰都無法承受。

言盡於此,歐陽韻軒徹底絕望了,也死心了,刹那間,所有的幻想化為泡影兒。

此刻,歐陽韻軒亦不知哪來的氣力,狠狠的甩開被緊鎖的手,淚如雨下,痛心欲絕地往外奔去。

這悲劇一幕,在某個僻靜角落裏,有雙銳利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瞧著這位千金小姐的淚人模樣,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隱隱作痛。

他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很多事情他無法左右,隻能咬著牙,默默的看著兒,不能吱聲,也無權吱聲,因為他隻是個觀眾。

也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能堅強的站起來,走出迷霧的陰霾。

此刻的他不是別人,正是蕭可,恰好,又在同一個地方約見顧客。

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小,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見證同一對佳人悲歡離合,難道這隻是巧合?

歐陽韻軒雖已離去,但林好依然一副器宇軒昂,滿麵榮光的神情。不知為何,蕭可總是覺得這事兒來得太突然,太輕巧,有些兒措手不及,莫名其妙。盡管自己與林好僅有一麵之緣,但憑對他的直覺以及倆人相處時的貓膩勁,始終不敢相信林好是那種始亂終棄,朝三暮四的風流子弟。

人一旦失去了他最心愛的東西,那他活著的希望也就消滅了,生命意念也隨之脆弱。俗話說:“哀莫過於心死”,此刻的歐陽韻軒就是如此。

此刻,歐陽韻軒早已心灰意冷,痛心欲絕,一出酒店,便如一隻受傷的蝴蝶,一路狂奔亂竄,這會兒,她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近日來兒,歐陽韻軒憂心過度,心力交瘁,今日又身受如此打擊,身體更加憔悴不堪,走著兒,走著兒,忽然隻覺天旋地轉,腳跟一軟兒,便暈倒過去,人事不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歐陽韻軒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的睡夢中,放佛有人在細心的照顧自己,就像一位慈愛的母親照顧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般兒。自從媽媽離世之後,歐陽韻軒已經好久沒有這種的感覺了,幸福溫馨,熱忱體貼,無微不至。

當她睜開朦朧的雙眼,隻見一位和藹可親的婦人,靜靜地守在床前,一隻慈愛的手正緊緊的握著自己。

細眼一瞧,這婦人衣著樸素,臉頰紅潤,麵帶慈愛,身材略略顯胖兒,皮膚雖不算光滑,卻也不粗糙,想必她年紀時也是個標致的姑娘。

這時,歐陽韻軒再往遠處一瞧兒,在這光線不算通透的小房間裏,四周堆放著各種果箱,新鮮的水果香味撲鼻而來。歐陽韻軒暗暗嘀咕:“這位好心的婦人應該是做水果生意的,這裏就是她休息之地方。”

正說兒,歐陽韻軒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沙發之上,雖然這沙發不算陳舊,但對這位千金小姐而言,這可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破舊的沙發啦!但此刻,在歐陽韻軒的心裏,這才是世界最舒服,最柔軟,最踏實的沙發,是世界上任何一張昂貴的沙發都無法比擬的。

房間雖狹小,甚至有些兒粗陋陰暗,卻很溫馨,有種家的感覺。

在歐陽韻軒人事不知的這段時間裏,婦人一直精心嗬護,一步也沒有離開。細心的瞧著她,不知為何,越瞧心裏越是喜歡,婦人活了大半輩子,自覺沒見過過如此標致的姑娘,這臉蛋兒,這身段兒,細皮嫩肉,水靈靈的,……。

說來也怪兒,這婦人打一瞧見歐陽韻軒,不知怎的,放佛著魔一般兒,就迷上她了,打心裏疼她,護她,隱隱約約,倆人似乎有股難以明了的母女情結。

緣分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有時同住屋簷下,一輩子也不盡相識相知,有時隻需一次回眸,便成知音。

這會兒,瞧著歐陽韻軒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眼,婦人懸著的心悄悄定了下來,匆匆問道:“姑娘,你醒啦,感覺還好不?要哪不舒服,跟我這老婆子吱一聲,咱兒上醫院去。剛才呀,瞧你突然暈倒外邊,就把你帶了進來,本想送你去醫院瞧瞧,恰巧有個路過的醫生說啦,這天熱,你身子又是嬌弱,可能是中暑啦,說找塊陰涼的地兒躺會兒就應該沒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