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金獾喪命(1 / 3)

宮乙木挾金獾在沐紅衣手下逃脫,見沐紅衣受煙塵所困並未追來,稍稍鬆下口氣,身子一展,直奔寨中赴義堂而去。赴義堂乃是獾子嶺寨中主廳,取赴義而聚之意,山上備以脫身的密道暗門便在堂中金獾那張寨主大椅之下。

說來也是可笑,一群打家劫舍的匪類,較之江湖中那些俠義之士,似是更喜歡頂著個“義”字。

“真他娘的是陰魂不散啊!”

宮乙木方洛身至赴義堂前,未等進去,忽地耳聞身後有細微衣衫擺動之聲,回頭一看,原是見柳黛遠掠向這邊,不禁一聲咒罵,忙奔入赴義堂中。

二人雖在沐紅衣手下逃脫,可尋赴義堂之時,不巧正被去與沐紅衣會合的陳驚蟄三人瞧見,柳黛遠知斬草需除根,這二人不死怕是會有後患,吩咐陳驚蟄二人先去與沐紅衣會合後,便獨自縱身追了上去。

宮乙木奪入堂中,一腳踢開大椅,掀起地上鋪著的獸皮毯,駕輕就熟扭開機關,不等地上石板完全挪開,扶著金獾快步下了石梯,見素水娘在密道之中,略一遲疑,還是將自家大哥交給了素水娘。

“我去把追兵引開,你帶我大哥從密道出山,這時密道圖紙,通向五裏外的遮月亭,倒是在那裏回合,宮乙木先行跪謝了!”

本心而言,將金獾交予素水娘,宮乙木是千萬個不願,眼中更滿是不信任,隻是此時身處危急關頭,便是心知所托非人,也別無他法了。若由他帶著金獾去逃,兩人一個是昏迷不醒的假死人,另一個一個是毀了右腕半廢之人,怕是未逃出山寨,性命便要交待在這山上了。

“好!”

素水娘聞言輕喏一聲,眼中神光流轉,其中深意說不清也道不明,不等宮乙木起身,便扶著金獾向密道深處走去。

宮乙木起身瞧見素水娘撐著金獾漸遠,不敢再耽擱,一咬牙便衝出了密道,待扭動機關將地上石門閉合後,內力催至掌心狠狠拍在旋鈕處,將其中機巧震毀,封了暗道入口。

“看你還往哪裏逃!”

宮乙木毀了開門機關,轉身正欲奪門而出,一聲怒喝入耳,便見柳黛遠已踏入堂中擋住了去路,絲毫不講廢話,眼中殺氣凜凜,指尖斷劍直逼他咽喉。

全身之時宮乙木尚才與柳黛遠鬥得半斤八兩,之前分心被他毀了右腕,已是半廢之人,此時哪還是柳黛遠的敵手,隻得在堂中騰挪,借著輕功閃著劍光劍影,暫時雖能招架得住,卻是毫無還手之力。赴義堂中一時劍光無數,木椅盡數毀在劍氣下,豎梁石牆之上也滿是劍痕。

宮乙木有苦難言,柳黛遠指尖斷劍愈發迅猛,招招取他要害,便是他盡力去躲,此時身上也已挨了兩劍,一劍劃在背心,傷口不深尚還好些,另一劍卻是挑開了他右肩肩胛骨,流血不止,染紅了整個肩頭,半個身子都是火辣辣的灼痛之感。

“再多耽擱定是必死無疑!”

宮乙木避開斬來腰間的一劍,退身之際左手趁機並指點在右肩上,封住穴道暫且止住流血,饒是如此,卻仍有些頭重腳輕,步伐虛浮。

“老子臨死也要咬下你一口肉來!”

生死關頭,宮乙木心生一計,怒喝一聲,麵上佯裝猙獰之色,似是被逼急了的兔子臨死前搏豁出命去,右膀迎著劍光便猛撲而去,左手曲指成爪,胡亂抓向柳黛遠咽喉。柳黛遠見宮乙木迎上,輕蔑一笑,指尖斷劍方向一改,由刺向宮乙木右肩轉為斬他左臂。

宮乙木瞧見柳黛遠變招,心頭一喜,指爪向下一轉,指尖在袖口一抹,一顆蠟丸夾在兩指之間,雙指發力一甩,以暗器手法打向柳黛遠左胸。柳黛遠不妨宮乙木突施冷箭,暗罵宮乙木奸詐,也怪自己大意,電光石火間撤招改式斬向蠟丸。

蠟丸觸劍炸開,霎時半個赴義堂中黃煙彌漫。黃煙惡臭撲鼻又遮眼蔽目,柳黛遠擔心宮乙木趁機偷襲,又怕他借黃煙未散之際奪門逃出,身影一飄退至門口,斷劍使開護住周身要害。

宮乙木一招得手,知機不可失,但卻不掠向堂門,他料想柳黛遠定會退身門口截他去路,轉而提氣縱身踏著豎梁直奔屋梁而去。方躍上房梁,宮乙木身影不停,踏梁而起,左手隨之並指成掌,催動內力將屋頂轟出一個大洞來,再一提身,躍出了赴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