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三天的準備時間,但沈淺卻在最後一天晚上,出了狀況。
陌家難得的家宴,老爺子對兒子陌懷文一直偏見太深,說不到兩句,必定吵起來。
但礙於有沈淺在場,好不容易勉強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最後才各自離開。
飽食饜足,陌寒生在回部隊之前,送沈淺去酒店。
本來出嫁這種事,應該是從沈家的。
沈瑩也有這個意思,這兩天不止一次的派人過來談,甚至讓徐世榮過來說情。
奈何沈淺不肯點頭,最終,隻好選擇從酒店出嫁。
路上,沈淺不知為何,困意襲來,加上飯桌上又喝了兩杯紅酒的緣故,頭昏沉沉的,歪頭靠著座椅就睡了。
陌寒生轉眸看按著副駕駛車座上睡意正濃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朦朧的光線下,女人的模樣俏麗嫵媚,尤其是略微翹起的唇角,更為醉人。
車子行駛到了酒店門口,門童過來,他卻示意別開門,不想讓別人驚擾了她的夢想。
靜靜的端倪了一會兒,他順手解開了安全帶,湊過去,望著女人恬靜的輪廓,還襯著幾分微醉的痕跡。
這個女人,隨時隨地都能引起他的躁動,陌寒生自嘲的笑了笑,從駕駛座下來,繞過去,打算抱她上去。
解開安全帶時,不經意的碰觸到沈淺的手臂,一絲異樣,將她的臉板過來,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燙了他的手心。
俊朗的眉宇,瞬時上了幾分薄怒。
避開了門童詫然的視線,他直接關上副駕駛車門,回了駕駛位,開車朝著最近的醫院駛去。
當天深夜,沈淺高燒到了三十九度多,還燒出了肺炎,不停的吊水打針。
她也在半夢半醒間,迷糊的臉頰緋紅,好像置身蒸籠,感覺一點都透不過氣。
身旁,男人避開了部隊裏的一切,專心致誌的陪伴左右。
模糊中,沈淺仿佛耳邊有人在喚著自己的名字,一遍遍的喊著,“沈淺……”
那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睜開了眼睛,但眼眸沒有焦距,燒的太厲害了,也煩躁的皺了皺眉,她最不願意做的,其實就是沈淺。
在國外的日子裏,她的名字叫蕭冉,外國的同事朋友會親切的稱呼她一聲冉,那是她最喜歡的名字,父親在世時為她取得。
卻在離世時,她被母親強行接回沈家,甚至連名字,都要更回沈淺。
不堪回首的童年,她也不願去想。
“蕭冉……”
耳邊又有人呼喊了,但這次喊對了,她也笑了。
好像回應,但嗓子像被什麼遏製,怎麼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有點難受。
“別走,別不要我,海利,回來……”
低若蚊呐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卻讓身側的男人,清晰的聽到了她呼喚的人名。
又是那個英韓混血的男人。
到底這個叫海利的男人,何德何能,能讓她如此念念不忘,甚至為了那個人,不惜坦然麵對沈瑩的圈套,和自己的束縛。
明知可能是火坑,也願意縱身一躍。
這個女人……
麵容冷峻的男人,眸色無波的坐在一側,為她重新換上了一條毛巾,在額頭冰敷,俯下身,在她耳邊呢喃回應,“假以時日,你會發現,他並不如我,我愛你,可以勝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