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玫把三玫抱在懷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兩腮的肌肉緊繃,她冷冷地問道: “事情怎麼會這樣?”
“我們中了上官劼翼的計了,那盆蘭花草壓根不是控製保險櫃的開關,而是她們早就設計好的機關。”四玫痛苦地說道。
大玫的心口像是墜入一塊寒冰,正在慢慢地凍結,把她的五髒六腑全都冰封。
二玫伸手試了試三玫的脈搏和呼吸,脈象非常虛弱,但是並沒有完全消失。
持續了大約一分多種,三玫微閉的雙目漸漸睜開,頂著最後一口氣說道:“大姐,我對不住你們。”
“三玫,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大姐現在就帶你回家。”
“大姐,我已經……快不行了,你聽我……把話說完,要不……我死都不會瞑目的。”三玫斷斷續續地說道。
看著三玫,所有人的內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
“說到底,其實……是……是我給小翼……報的信。”
大家的心猛地一沉。
“那天晚上小羽來拜托我去給周子軒送信,其實我是想去看看鬆兒。”
大家眉頭緊鎖,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兩個字:“鬆兒?”
“計劃實施那天,小翼從樓上扔下來的就是鬆兒,他是我……兒子。”說到鬆兒,三玫的嘴角邊突然浮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大家驚訝得像半截木頭一樣愣愣地戳在那兒。
“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我離開了你們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其實我就懷孕了,不過孩子出生後沒多久,就被小翼知道了,她知道我們的心是向著小羽的,所以他就以鬆兒作為威脅,讓我給她彙報我們的一舉一動,後來我們去了段家之後,才徹底失去了聯係,但是鬆兒卻一直被她控製著。那天我原本想把信給了周子軒,看一眼鬆兒就走,可是我還沒把信交到周子軒手裏,就被小翼發現了,而且還被她配了密道的備用鑰匙,她拿著信,我知道我瞞不過她,為了鬆兒的安全所以我就跟她說了我們的計劃,不過當時我騙她說計劃是2號執行,我沒想到小翼會那麼警覺。”
“你怎麼那麼傻,你可以早點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三玫依偎在大玫的懷裏,血開始從她的嘴角處湧出,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但是鬆兒我就……拜托你了,以後你就是她的親生娘娘,不要告訴她關於我的任何事情,我希望在他的世界裏我從來就沒出現過,答應我……好嗎?”
大玫哽咽著微微點點頭,“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三玫靜靜地閉上眼睛,漸漸地她的氣息變得微弱起來,直至消失。
就這樣,她永遠地停止了呼吸,永遠地離開了她們。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深沉得化不開……
風呼嘯而過,悲傷在泥土裏哭泣。
沒有墓碑,沒有墳塚,隻有落葉的陪伴,冬風的相隨。
荒野之中,月色寒如冰,三個人站在三玫下葬的地方,沒有眼淚,隻感覺心裏被一種東西反複揉搓,如撕裂般噬痛。
過往就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幕幕的閃現。
“我們活著就一直穿著壽衣,我們不是在為誰戰鬥,我們是為了心中的正義,隻要有顛覆,總要有人去犧牲,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就算全世界都不原諒你,但是我們原諒你。
從我們成為姐妹的那一刻,我們就注定愛彼此一輩子,這種愛可以跨越任何障礙,包括你的過錯,有人說這是愚愛,但那又怎樣。
很慶幸我們還活著,明年就可以把你最愛的吃的全給你帶來,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告訴鬆兒我才是他的娘娘,而你不過是他的姨娘,我會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我帶她來看你的時候,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說好的不哭,突然有一滴淚劃過大玫的臉頰,滴落在腳下這塊冰凍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