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玫的死對於大玫來說是個揮之不去的痛,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段正傑醒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手刃上官劼翼。
重症監護室,大玫看著病床上的段正傑,痛苦迷茫緊緊包裹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你知道嗎,三妹她死了,小羽現在也還在監獄裏,難道你還要睡得這麼心安理得嗎?”大玫停頓了一下,聲音突然哽咽起來,“你不是說小羽是你最愛的女人嗎,難道你要忍心看著她這麼被人淩辱嗎,你快醒醒好嗎,小羽需要你,段府也需要你。”
大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這個如同廢人一樣的人,正在這個時候,段正傑的睫毛突然微微顫動,他的手指也輕抬了幾下。
那一刻,大玫的心像一壺沸水一樣,激動得要溢出來,她手抖著按下床頭的呼叫器,幾秒鍾之後,醫生、護士還有趙局長全都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大玫輕輕地把段正傑的手抬高,給醫生看,“真的動了。”
所有人一陣驚呼。
趙局長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他在監護室裏陪了段正傑十幾分鍾,輕握著他的手,柔聲說道:“睡了這麼久了,也該醒醒了吧,眼下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去做呢……”
突然段正傑緊緊握住趙局長的手,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眼角處有淚水溢出,嘴裏恐慌地喊著小羽的名字。
醫院裏安靜得像是走進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在三玫走後的第四天,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段正傑醒來了。
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著泛著白光的冷冰冰的空間,“我在哪裏?”緊接著,他轉念一想又問道:“小羽呢,小羽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終於醒了,段少爺。”見段正傑醒來,護士趕忙走了進來。
段正傑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渾身上下像被軲轆碾過一般,尤其是胸口處,噬痛中伴著陣陣麻木,每動一下身體就如同要散架一樣。
護士趕緊過來扶住段正傑,“段少爺,你的傷還沒有痊愈,盡量不要亂動。”
段正傑使勁睜了睜眼睛,用餘光瞟了一下周圍的醫療設備,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手點滴,右手血液正順著透明軟管一點一點進入自己的身體,
段正傑微微晃了晃暈暈的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對著護士問道:“我昏睡多少天了?”
“一個多星期了。”護士回答道。
“小羽現在在哪,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她還好嗎?”段正傑再一次試圖起身,但是疼痛立馬阻止了他。
護士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把醫生和趙局長叫來。”說完,護士匆忙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很快,醫生和趙局長和大玫走進來,段正傑四處打量著,見沒有小羽的身影,不免失落起來,
還沒等趙局長開口,段正傑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了小羽的狀況,“義父,小羽她怎麼沒來,她是不是出什麼狀況了?”
此時此刻,段正傑的腦子裏被小羽塞得沒有一丁點罅隙。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如果不是她,你現在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趙局長一板一眼地說道,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對上官劼羽的不滿。
段正傑的心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義父,我求求你告訴我,小羽現在在哪,她現在怎麼樣了?”
段正傑情緒一激動,突然咳嗽起來。
趙局長見狀不好,趕忙安撫到:“你放心,她沒事,她現在在段府。”
“真的?”段正傑一聽立馬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不過沒過幾秒鍾,他眼眉低垂,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喃喃道:“她還在恨我,她一定是還在恨我……”
聽罷,趙局長一句話也沒說,他轉過身,背著段正傑,閉眼皺眉沉思了好大一會。
他再一次堅定了上官劼羽這個女人不能留在段正傑身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