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言由最初的震驚,到現在波瀾不興。
“唐夫人真愛開玩笑,我豈敢欺負你的人呢。”
“那樣就好。”
唐夫人轉頭看著,低垂下頭,一聲不吭的張文意,眼光不由得變得溫柔。
“心潔,你就幫我招待一下我這兩個貴賓吧,來挺胸昂首,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幹嘛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聽著她的話,張文意這才抬起頭,一臉無畏地直視著杜立言。
是呀,由頭到尾,她都沒有做錯過什麼,她根本不需要在他麵前畏畏縮縮的。
眼看張文意跟杜立言,居然在自己麵前眉來眼去,方詠詠臉色一黑,正想發作。
“對不起。”
忽地,一個拿著飲料的女人,不小時把手中的果汁倒在了方詠詠的裙上。
“你這人怎麼走路不帶眼的!”看著被染成橙色的裙子,方詠詠炸毛地罵道。
“紅姐,你帶方小姐進洗手間弄幹淨衣服吧。”
唐夫人吩咐身邊的傭工,後者會意地把不甘不願的方詠詠拉進廁所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那女人是故意到飲料倒在方詠詠身上,目的大概是想讓他們兩人單獨相處,好好把話說清楚吧。
不想浪費了唐夫人的一番心機,在方詠詠離開後,杜立言跟張文意便移步後花園去。
站在燈柱下,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這還是自從醫院後,兩人首次聚首一堂。
張文意攥緊拳頭,不敢把視線投向杜立言身上。
她不想讓他以為,她仍對他懷有什麼幻想。
或者,她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強自壓抑的情感泄露出來。
無論誰對誰錯,事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她都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片刻後,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張文意隨意找了個話題。
“我還以為,你是跟靜兒一起的。”
說真的,當時,她會那麼爽快就簽字離婚,除了因為他手握張烈的犯罪證據,有一半的原因是鄭靜兒。
既然他真正愛的人是鄭靜兒,而且他們確實是相識在先,她再愛這個男人也沒用,不如灑脫退出,成全他們。
然而現在,她卻看到,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鄭靜兒,而是方詠詠。
她很是驚愕,到底是她之前會錯意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杜立言眼睛笑了笑。
“下個月五號,就是我的大喜之日,如果你有什麼疑惑的話,很歡迎你出席我的婚禮。”
張文意臉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她不明白一個人,怎可以變得如此絕情。
明明才幾個月前,他還對她寵愛有加,現在卻能若無其事地讓她,這個前妻出席他跟別的女人的婚禮。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這男人。
“你想跟別的女人一起,我成全你,就算你冤枉我跟唐學仁有染,哪怕你用小弟要脅我,那樣絕情地對我都算了。
可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卻故意帶著別的女人來我麵前示威,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另娶他人,你不覺得太過份嗎?”
對上她泫然欲泣的眼眸,杜立言心頭一蕩。
就在此時,唐學仁忽地從旁邊走出來。
“剛才,你說什麼?”他一臉驚愕地質問張文意。
杜立言冤枉他跟她有染?
到底是他聽錯,還是哪裏出了問題?
對上他狐疑的目光,張文意下意識別開視線,不與之對視。
唐學仁見狀,改為盯著他,目光殺氣騰騰。
“到底怎麼回事?你懷疑我跟她有染?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我是你的好兄弟,你竟然會懷疑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杜立言雙眼裏綻放出駭人的精光。
“你都敢做出這種事,你好意思說,我們是好兄弟?在你背著我跟她勾搭在一起時,你有沒有當我是兄弟?”
“你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勾搭上她了?一直以來,我都隻把她當作朋友,嫂子,我從來沒對她做過任何越軌的行為。
我不知道,你聽誰胡說八道,這樣來中傷我們,但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