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的情況,武讓十分了解。
他幼年喪父,和哥哥、母親相依為命。
哥哥張清從小就懂事,而且學習成績很好,是全國高考恢複以來,慶縣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高材生。
大學畢業之後,張清回到老家,開辦了清正煉焦廠,一躍成為慶縣有名的富豪。
與哥哥相比,張正就草包了許多。上學的時候,就喜歡鬧事。因為鬧事,在高二的時候被學校開除。
從此以後,就在社會上浪蕩。偷雞摸狗倒是不幹,也沒那個膽子。但還是到處惹是生非,搞得家宅不寧。
後來他哥哥發家,張正收斂了不少。畢竟領著哥哥發的工資,不服管不行。
可是,煉焦廠雖然名為“清正”,在公司的股東名單上,也有張正的名字。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張正這個股東,就是一個擺設,連基本的分紅權都沒,隻是張清花錢養的一個閑人。
不過,自從哥哥發達以後,見過世麵的張正也不甘寂寞,他也想做出一番事業,讓哥哥和母親瞧一瞧,自己也不是一個吃幹飯的。
無奈自己胸無點墨,連做人都沒做明白,做事更是糊塗。
因此,雖然有一段時間張清想培養一下弟弟,讓他牽頭做了幾件事情,但全都是搞得一地雞毛。
到了後來,張清也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麼德性了,不再抱有奢望。
現在,難得有一個機會擺在張正麵前,他立馬就上心了。
“要煤啊?這個好說啊,你也不看看咱家是幹什麼的。明兒個我去見見你這小女朋友的大伯?”
武讓故作猶豫道:“要不,還是問問清哥吧?”
聽到這話,張正挑了挑眉,道:“咋的,你還不相信你正哥?不是跟你吹牛,廠子裏的事情,哥哥我能做一半的主!別多問了,這事兒我一定能給你辦利索咯!”
豬隊友啊……
突然,武讓就同情起張清來。有這麼一個弟弟,確實是心累。
張正這樣子,哪裏是做生意?
連對方什麼要求什麼條件都不知道,就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想到這貨馬上就要和自己當隊友了,武讓不由得惆悵起來。
“正哥你先別急,我先跟你說說那邊的條件。”
武讓將林思思說的鋼廠那邊的條件說明了,因為林思思這個小特務的存在,所以他甚至連鋼廠那邊能夠給出的最高價格也知道。
當然,武讓沒有直接說最高價格,而是每噸報低了三十塊。
即便是這樣,也比現如今市場上的均價要搞了一成左右了。
張正聽得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道:“小讓你放心,這單生意要是談成了,正哥一定虧待不了你!”
武讓擺擺手道:“正哥你這話說得見外了昂,隻要以後你對我二姐好就行了。”
“她是我老婆,我能對她不好麼!”張正眉毛一豎道。
又閑聊了一陣,兩人都洗漱睡下。
不一會兒,武讓耳邊就響起張正的呼嚕聲。
此刻,他卻無心睡眠。
剛才從張正口中,武讓得知,清正煉焦廠的背後,確實有慶縣當地的幾家私有煤礦,老板都是張正的一些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