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在周圍的人也發起了攻勢,她初領悟妖力,還做不到運用自如,微有些狼狽的躲避著攻擊。
有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圓環,他將圓環拋至空中,大手一揮,圓環竟放大了數倍,有金光湧出圓環將她籠罩,她立刻感到皮膚有一種灼痛感。
忽地,從身後飛來一道紫色光刃切中了圓環,圓環燃起了紫色火焰,金光消失了。
脫離險境,她不禁朝後望去,看到了被紫色火焰包圍的君墨,隻聽君墨說道:“雪姬,照顧成銳!”然後就看見一個黑球從那紫芒處朝她飛來,她立刻飛身去接,扶著成銳滑落地上,頓時揚起一片雪塵,手中傳來黏糊糊的感覺,她定睛一看,手中全是血,再看成銳的背後,鮮血已經浸染了一大片,沒想到剛才那一刀竟然傷的這麼重,她立刻運起妖力將成銳的傷口凍住。
她拖著成銳突出戰局,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君墨和成溪身上,他們離開之後倒也沒有人追來。
“你放手,我要去保護陛下。”成銳掙脫她的手,強行提起劍欲要往回走。
“站住,”她厲聲言道,“別說保護,你現在隻會拖累他。”
成銳聞言頓住了身形,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
她望著不遠處激烈的打鬥,開口問道:“堂堂一國之君,來這雪山做什麼?”
成銳望著她,眼神飄了飄,最後將頭一低,道:“恕難相告。”
她澀澀一笑,道:“罷!”
說好了不再入塵囂,她怎麼又問起了這俗世紛擾?
打定了主意不再管之後,她幹脆閉上了雙眼去感知體內的妖力,若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需最快了解這個世界的法則。
心中沒有牽掛,她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打鬥聲聽不見了,風雪聲也聽不見了,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啊!!!”
直到一聲痛呼拉回了她的思緒,雪姬睜開眼,發現不遠處的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地,全部死了。
此時,天色已微亮。
君墨的身上像是著了火,紫色的火焰張牙舞爪的跳動著,極不規律。
成溪扶著劍搖搖晃晃的站在君墨的身邊。
對麵的老者的紅袍有些髒亂,身型也有些不穩,不似初現時泰然,但一身威壓仍舊不減,依舊逼人。
老者身邊,還站著一個氣喘籲籲的中年人。
“哼!走火入魔了嗎?”老者一手掄起手杖指向了君墨,威勢十足的說道,“陛下,念在你我師徒一場,老朽會安葬你的。”
突然之間,手杖上的銘文放出刺眼的紅光,像是千萬條小蛇一樣朝著君墨撲去,速度之快,堪比雷電。
成溪見此欲上前用身體抵擋,卻被君墨拽到了一邊。
隻見君墨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紅光一到,他身上的那些紫炎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忽然狂舞起來,光芒也比之前更盛。最後,那些紫炎終於脫離了君墨的身體朝著老者奔去。
老者見此,立刻提起手杖抵擋,奈何根本擋不住那些脫控的紫炎,紫炎繞到他的背後粘了上去,老者頓時發出一陣慘叫,手下一抖,手杖紅光減弱,正麵襲來的紫炎趁虛而入結合後麵的紫炎將老者包圍了起來。
被紫炎包圍住的老者,不消片刻,就化成一股煙不見了。
“師傅!師傅!”跟在老者身邊的中年人立刻哭喊起來。
那股脫離了君墨身體的紫炎在空中飄蕩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君墨的身上,君墨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雪地中,紫芒也消失不見了。
“陛下!”
雪地中忽然響起成銳一聲驚呼,她這才發現,原來呆在她身邊的成銳不知何時倒在了前方,鮮血滴落在雪地上染出了一條血紅的路。
成溪朝這邊看了一眼,準備扶起倒地的君墨,剛一動,手中的劍歪了,人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她緩緩站起身,冷眼看著傷重瀕死的主仆三人,如今她已經擺脫了他們的束縛,隻要轉身離開,這重傷的幾人就會凍死在這裏。
她並不打算牽扯到皇權陰謀之中,對這三人也沒有人什麼眷戀,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風中夾雜的一句呢喃。
“為什麼?”
聲音悲哀戚然,直鑽心底,使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盯著不遠處的君墨,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雪地中,君墨身上的衣已經服被燒沒了,他眉頭緊鎖,滿臉痛苦,似乎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夢魘,發白的雙唇不斷的蠕動著發出同一串音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
不知為什麼,他這一聲聲問竟砸到了她的心裏,有些沉。
算了,念在他的不殺之恩,還是救他一命,恩怨兩清吧!
她彎下腰準備扶起君墨,指尖碰到他的刹那,被燙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縮回了手,她看著自己的手,依舊白嫩剔透,並沒有被灼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