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終於斬斷了和君墨之間的牽絆,再也不用捆綁在一起,她可以離開他離開這是非之地去過一個人的生活了。
像她這樣的人,就該一個人,獨自一人活下去,不和誰產生聯係獨自活下去!
終於找到了抑製韓毒的辦法,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君墨告訴他,告訴她自己可以離開了,請他許她離宮。
她出了春華殿,笑容洋溢在臉上,腳步都是輕鬆愉快的,可就在她出門尋找君墨的路上,皇城中響起了喪鍾,一聲一聲的沉重而悠遠,鍾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
她回頭剛想問問納蘭這鍾聲代表了什麼信息,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納蘭跪在了地上。
而且不光是納蘭,宮道上來往的宮女太監全部都停在原地跪了下來。
玖玖看到別人跪自己也跪了下來。
她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納蘭答道:“回姑娘,是太後娘娘,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隻是簡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對於死亡她早已司空見慣了。
隻覺得入冬了,一陣北風吹過來真的好冷。
隨後她悄悄的來到了太後宮裏,從外往裏瞧了一眼,君墨跪在孫太後的遺體前淚流滿麵,這種時候找他說自己要離宮不太合適吧!
雪姬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一句話沒說又回去了。
整個皇宮都因為孫太後的去世而蒙上了一層巨大的悲傷,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是穿著喪服。
幾次遠遠的看到君墨,他總是帶著哀傷神色,身為人子,孫太後的死對他來說打擊還蠻重的吧!
然而她已經看慣了悲歡離合生死悲傷,對此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不去理會孫太後喪葬的事宜,在此期間,她專心致誌的製作了更多的解藥,等到離開皇宮之後這些藥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了。
三天後,孫太後下葬皇陵,但是葬禮還沒有完,太後的葬禮需要大祭司向天神祈告一個月才算真正的結束。
十一月十二這天,天早早的就飄起了雪,而且是鵝毛大雪。
她換了一身喪服,頭戴了白花,踏雪來到院中她開始在雪地中跳祭魂舞,兩千多年前的今日,她最愛的那個男人慕容離離開了人世,每到這日,她都會跳上一段。
跳完最後一個動作,她舉起的手卻遲遲不舍放下,這段祭魂舞,她跳了多少遍了?
“啪啪!”有掌聲響起,君墨站在風雪中問道,“這是什麼舞?”
雪花染白了他的頭發,看來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雪姬遲疑了一下,才達道:“祭魂舞。”
“祭奠先人之魂。”君墨一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心。”
她知道君墨誤會了,這段舞並不是為了祭奠孫太後,但是她不打算解釋。
君墨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說,耳邊隻有呼呼的風雪聲。
最終,君墨決定轉身離開。
“等一下。”她喚住了君墨,他不想開口的話正是她想要說的,“我已經找到了抑製寒毒的藥。”
君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之後,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來見她,他說道:“我想問你一句話。”
雪姬問:“什麼話?”
君墨問道:“能留下嗎?留在我身邊。”
雪姬的臉色立刻冷若冰霜:“我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你的修為已無人能敵不必留下我做錦上添花,而我也不再需要你虛中送炭,我們本就是萍水相逢,是時候離散了。”
君墨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到:“雪姬,你什麼都不明白。”
她皺起眉頭,冷聲問:“你要強行使我留下嗎?”
“你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君墨嘴裏念叨著步步後退,最後竟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離去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的地方,雪姬無限感傷:“你才是什麼都不明白。”
他不會明白獨自帶著記憶活下去是一種什麼感受,他更不會明白她不願與任何人發生聯係建立羈絆的感情。
她握緊拳頭暗自下了決心,不管君墨最終是否同意她出宮,她都一定要離開。
大雪下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還不見晴,門前的雪已經有膝蓋那麼深了,是少見的大雪。
到了戌時,她準備睡了,就在納蘭伺候她寬衣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風雪從門口灌進來,一陣涼意。
君墨從門外走了進來。
“陛下?”對於風雪夜出現在屋中的君墨,納蘭有些吃驚。
君墨擺手示意她下去,納蘭立刻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