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閔鳳帶著一大群護士就往病房裏去,步瑾年攔下她:“藥我不小心灑了,這事兒就不追究了。”
“灑了?”劉閔鳳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她,“灑了不會再弄起來嗎,今晚這事兒關乎我侄女的名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定得查個清楚!”
劉閔鳳話剛出口,就有一個小護士立馬上前獻殷勤,“我用棉花吸起來然後拿到化驗室去驗。”
步瑾年終於知道這群護士是來幹什麼的了。
穆清河也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悄悄問步瑾年:“怎麼了?”
“藥裏沒有過氧乙酸,過氧乙酸在藥瓶上。”步瑾年說著攤開已經發紅的手。
步瑾年手掌通紅,好在藥瓶上的東西不多,因此並沒有腐蝕皮肉。盡管如此,穆清河依舊怒不可遏,“如此陰險的手段,為什麼不揭穿她?”
步瑾年搖了搖頭:“不是徐清蓮,她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地把過氧乙酸塗在藥瓶上,病房裏過濃的消毒水味也是事先準備的,徐清蓮怎會知道今晚我會住進那間病房還要活血化瘀的藥?”
穆清河恍然大悟:“難道是……”步修堯!
步瑾年知道他想說的是誰,其實她心裏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步修堯,如果真的是你……
不過半個小時,拿去化驗的護士回來了,劉閔鳳問:“怎麼樣?”
護士搖搖頭,一臉幸災樂禍:“沒有任何東西!”
劉閔鳳看向步瑾年,拿過護士手裏的化驗單啪的一聲扔在步瑾年身上,厲聲說:“這怎麼解釋?身為主任竟然誣陷為難下屬,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院規處置!”
穆清河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舉起了步瑾年受傷的那隻手,“誰說東西一定要放在藥裏,東西塗在藥瓶上,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群護士看著步瑾年手掌通紅,皆不可思議地唔住嘴,礙於劉閔鳳在場,她們不敢明擺著懷疑徐清蓮。但是一個個交頭接耳的,還有時不時偷瞄過來的眼神還是刺激到了徐清蓮。
徐清蓮心急如焚,想要為自己洗刷冤屈,慌忙之下竟將穆清河用力一推:“你胡說,我沒有!”穆清河一個不留神還真差點被她推倒,幸好步瑾年即時拉住了他。劉閔鳳怒喝一聲:“清蓮!”在這關鍵時刻,怎麼能容許她攪了局麵!
徐清蓮被喝到有些不知所措,拉著劉閔鳳哭泣到:“姨媽,你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步瑾年本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但如今形勢所逼,自然逮著機會不放過:“大庭廣眾之下就能出手傷人,暗害之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清蓮指著她說:“你騙人!我根本就沒有做過。”
步瑾年絕處本就讓劉閔鳳心煩意亂了,再加上徐清蓮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吵得她耳根子生疼。不耐煩的揮開抱著她手臂啜泣的徐清蓮:“胡說!我們清蓮平時是嬌縱了些,可她沒這腦子將東西塗在藥瓶上,她會直接放進去!”
一群護士小聲地哄笑起來,徐清蓮有些不可置信地委屈道:“姨媽……”
“住嘴。”劉閔鳳嗬住她,轉而對步瑾說,“步醫生既然手受傷了,那我就準你回家休養,你可以立刻收拾東西走,想好來上班了再請示我!”
步瑾年明白,明為休假,實為辭退,回來上班還得經過她的同意。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劉閔鳳,你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劉副院長好大的能耐,我倒要看看誰敢!”極具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健碩的長者由遠及近。方培淵一過來就數落那群看熱鬧的護士們:“這麼有閑心在這兒看熱鬧?查房查了嗎?工作不想幹了是嗎?”一眾護士被他說得低下了頭,“該幹嘛幹嘛去,再杵在這兒都給我東西走人!”一群護士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