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請張郎君飲茶淺敘。”
熏兒彎腰一禮,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滿是探尋之色。
“煩勞引路。”張遼慢條斯理的回應。
他早就料到,自己與蔡琰遲早會見麵,他已經做好準備。
不曾想,這一刻來的這麼快。
在他的心目中,蔡琰那是宛如夢中女神一般的存在,也許是時空錯亂的複雜感觸,也許是對蔡文姬的鍾愛和傾慕。
如今就要跟這位活在心中,閃耀在史冊當中的奇女子麵對麵交談,心中的火熱一時之間難以抑製。
張遼同蔡琰相見時,盡量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
見禮過後,蔡琰鼓搗著茶具,遞給張遼一杯茶,輕啟朱唇道:“張郎君如此盯著我看,到底是何道理?”
張遼臉色一囧,正大光明的道:“我與姑娘對著茶案而坐,視線望過去就落在姑娘的身上,我既便想要看其他地方,也是力有不逮啊,誰讓我的眼中,盡是姑娘的身影呢?”
“張郎君倒是豪爽,什麼話都敢,以你的意思來看,是我與張郎君坐的太近,才讓張郎君的眼前沒有其他的身影存在,迫於無奈這才不得不盯著我看。”
蔡琰神色溫和,心底卻是疑竇橫生,張遼的目光打探極其複雜,她直接無法明悟,張遼為何會有這樣的神色反應。
“能與姑娘在一丈之內對坐,是我的榮幸。”張遼袒露心聲道:“我聽,要是與異性目光凝視,能夠增加感情,能讓對方心動,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了解彼此的捷徑,我與姑娘初次見麵,隻想著坦誠相待,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莫怪。”
“張郎君以誠相待,女子焉有怪罪的道理?”
蔡琰輕抬波光粼粼的眸子,呢喃道:“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句話倒是奇妙,卻也道理十足,孟子曾言:觀察一個人莫過於觀察他的眼睛,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
“姑娘博學多才,我甚是敬佩。”張遼由衷的感歎,對於蔡琰動輒就引經據典的舉動,他自愧不如,如若不是靠著盜竊曹某人的洛神賦讓他一鳴驚人,他的文學素養不值一提。
“張郎君這是在取笑我嗎?”
蔡琰認真的追問道:“郎君所作洛神賦一出,必定名震四方,要論才學,我不如張郎君多矣。”
張遼沒有半點因為盜竊他人詩賦的愧色,大言不慚的道:“遊戲之作,不足道哉,能得姑娘的一句誇讚,我心滿意足。”
蔡琰呼吸一滯,玩味的道:“洛神賦若是遊戲之作,那麼世間的詩賦,豈不是都要付之一炬,不敢拿出來示人了?”
自謙過度的張遼臉色一黑,心中哭笑不得,確實,洛神賦的威名和成就,如何誇讚都不為過,他沒有想到自己謙遜的言語,讓蔡琰抓住了辮子。
“張郎君剛才還以誠相待,現在就變了風向,是何道理?”看著張遼吃癟,蔡琰的心中十分愉悅。
她對張遼的自謙十分欣賞,但是也不介意數落一二,她很期待,張遼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