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聚總有時,快樂的時光總是飛快的。
很快,徐默然和肖楷楷也到了啟程回國的時候。
送別徐默然和肖楷楷時,喬亞沒說話地站在一旁,其他同學們則圍著肖楷楷苦惱,不舍得她的離開。
天下的孩子都一樣的質樸,容易看到別人的真心,也容易以真心回饋別人。這些孩子用眼淚和擁抱表達他們對肖楷楷和徐默然的喜愛。
徐默然看向一旁的喬亞,走過去,把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裏:“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可以隨時打給我。好嗎?”
喬亞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肖楷楷和同學們合唱了一首她這幾天待在這裏教給他們的《寵愛》,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徐默然轉身間,喬亞從後邊突然緊緊地抱住他。
徐默然垂眸,想要拍拍喬亞的手背時,他很酷地放開了。
徐默然聽到喬亞說道:“我會想念你的。”
徐默然緩緩勾唇,過往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地閃放在腦海中。受傷,敵對,凝望,支援,不苟言笑的依賴,到現在的想念……短短的十幾天,他和喬亞的關係像坐過山車一樣地經曆了眾多不可思議。
他說不清到底是要憎恨上帝安排了這場意外,還是該感謝上帝讓他有這段奇緣。
“哎呀,我現在怎麼越來越別扭了,動不動哭,真是討厭自己!”離開學校後,肖楷楷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奪眶而出,她一邊用手背抹去一邊低聲抱怨。
徐默然牽著她的手,一個轉身擋在她的麵前,吻上她的眼睛:“那是因為你變得柔軟了。”
“我才不要變這麼柔軟。”肖楷楷咬唇,一種危機感湧上心頭,“一點也不像我了!”
“沒關係,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徐默然暖笑告白,“謝謝你,楷楷。是你治好了我。”
“就一句謝謝,就完事兒了?”肖楷楷挑眉,“我可是陪你幾度生死,差點就把命搭這兒了!”
徐默然看了看四周,湊過臉壓低聲音道:“我也想在這兒對你以身相許啊,不過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嘛。”
肖楷楷一怔,瞄到某人眼底的狡黠使壞,猛地臉紅:“喂!你!”
徐默然仰起下巴:“哎,我們都生死相許了,你還害羞什麼?”
肖楷楷再一次敗北,被某人這份厚臉皮給弄得甜蜜無雙又無言以對。
是啊,他們的命都可以互托了,還在乎這肉身之軀嗎?
肖楷楷隻覺得索馬裏涼爽的風也吹不走她臉上被撩撥的心動的紅潮。
在這裏的幾天,經過幾番戰鬥,兩個人的護照早就不知所蹤,他們趕到大使館,打電話給老蔣,拿著大使館開出的證明回到機場,他們終於順利地搭上回國的班機。
在飛機上,肖楷楷累的要命,卻激動地睡不著,她瞪大眼睛歪頭靠在徐默然的肩上,回顧在索馬裏發生的一切,像是從一個世界跳脫到另一個世界中,不由感歎:“真的跟做夢一樣……”
經此一行,她才深切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不是平行的,同一片天空下天氣不同,頻率不同,法則不同,生死的輕易也各有不同。
徐默然和她十指相握:“恩,幸好,夢醒還能握著你的手。”
肖楷楷視線落在徐默然的大手上,好奇地問道:“徐默然,如果喬亞沒有及時向他開槍,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徐默然:“我不知道。”
肖楷楷抬頭,不由一怔,他的臉上呈現的是滿滿的害怕。
“如果你死了,我就活在地獄裏了。”他扭頭看向她,幹淨的臉龐還沒有立刻褪下這幾天的滄桑,“肖楷楷,你以後都不要離開我。”
不是請求,不是詢問,是語氣堅定的不允許。
他的表情讓她揪心。
他用力緊握的力道讓她有點疼。
肖楷楷伸手環過他的脖子,將他緊緊地摟住,用力點頭。
她不要離開他,她從沒想過要離開他。
就算他因為馮亦提出放手,她也沒有想過真的離開他。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遠赴非洲,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平安歸來,哪怕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他們就是終生遺憾。
這種後怕會深入骨髓,牽扯他們一輩子,然後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拚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