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然差點被衝下了看台，他苦笑仰頭：“幸好我有練過，不然這麼摔下去一定會腦震蕩的。”
“以後不許你再抱別人了，你的身體隻有我能碰！”
“好。”
“以後不許你……”
“好。”
“我都還沒說完呢！”肖楷楷揚起腦袋，瞪眼。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徐默然捏捏她氣呼呼的臉頰，“我是你的。”
肖楷楷心頭一暖，剛才坐在角落冷眼旁觀被風嗖嗖刮過的寒意瞬間全無。他話裏的糖分真是信手捏來，她警惕眯眸，驚醒自己一頭栽進去的同時要保持清醒：“徐默然，你老實交代，在國外有沒有這麼撩過別的女人？”
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說是每天沉浸在生與死的邊緣裏打仗執行任務，但誰又知道會不會在戰火紛飛中出現了緣分呢？肖楷楷想到那個一眼就把徐默然認出來還念念不忘的C1，真心覺得自己把這六年想的太平麵，裏邊有大把材料可挖：“你真的清心寡欲，沒有談女朋友？”
徐默然盯著肖楷楷靈動雞賊的眼眸，翻了一個小白眼，大手將她腦袋霸道地按在胸口：“聽到了嗎？”
肖楷楷瞪大眼睛，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擲地有聲。
“這裏邊每一次跳動，都在說我愛你。我還怎麼裝得下別人？”
肖楷楷怔怔，他的告白帶著回音回響在耳邊。
她再一次被他打敗了。
這個家夥，如果這樣說一輩子的情話，她不用等到老的年紀就會患上超強糖尿病。
回到宿舍，肖楷楷反複咀嚼著徐默然愛的告白，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拿過手機，看到黑屏裏傻笑的自己，不由嚇了一跳。
原來，她也不能免俗，在愛情裏變得幼稚。
肖楷楷給曲阿姨去了電話：“曲媽媽，我回來了。明天我想帶徐默然來吃飯。你看可以嗎？”
電話那頭曲阿姨先是“罵”了她好幾句，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跟她通報之類的，而後便是熱情的應允。肖楷楷一直乖乖地聽著，任憑耳朵逐漸被愛的大聲碾壓的滾燙，掛了電話後決定給肖飛也打個電話。
那邊隻響一聲就迅速接起了。
“爸。”肖楷楷喚了一聲後頓頓道，“我回來了。”
像這種報告式的回來，不管是她，還是肖飛，都習慣微信說一聲，然後對方說好，就完事兒了。
肖楷楷說完“我回來了”忍不住擔心接下來就是一陣尷尬的寂靜。
隻聽肖飛說：“我知道，默然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
肖楷楷聽到這話，心的某處軟踏踏地陷下去一大塊，他居然比她先一步給肖飛報信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肖飛低聲嗬斥，語氣很是不快，但在現在的肖楷楷聽來沒有那麼刺耳了。
“爸，讓你擔心了。”肖楷楷抿唇，像是肖飛就在對麵一樣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低聲說道。
電話那頭倏地沉默了，帶著氣息的遊離聲。
半晌，肖楷楷聽到肖飛說：“知道就好。”
簡短的四個字，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語氣，可是肖楷楷仿佛看到他整夜不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為她擔心忐忑的樣子。她的眼角忽然一澀，垂眸道：“那，晚安。明天我去曲阿姨家吃飯，後天回家。”
“知道了。”那頭停了一會兒，掛掉電話。
他們這樣硬邦邦的父女關係什麼時候肖飛可以有改變呢？似乎是改變不了了，肖飛對她嚴肅了一輩子，疼愛都放在心裏她看不見的地方。模式已定，很難更改。就像現在她可以試著親近了，但終究做不到別人家女兒的似水柔情。
肖楷楷大字狀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徐默然的爸爸。
那天離開喬亞的學校，徐默然遙望驚險穿越而來的那片樹林時拿槍對準天空上的飛鳥，他的手不抖了，專注的瞳孔散發出熠熠光輝。
他帶著無限哀愁說：“我終於能重新拿起槍了，可惜……”
那個時候她以為他可惜的是沒有機會再有拿槍作戰的可能了，可是現在想想，他或許指的是他爸爸。
要知道，他當年突然離開，就是為了去找他的爸爸。
肖楷楷沒有見過徐爸爸，從徐默然的嘴裏能夠大概想象徐爸爸是一個英勇奮戰，瀟灑帥氣的作戰軍人。
他的眉眼應該和徐默然相似，隻是比徐默然更銳利更正氣凜然一些。
他的個子或許沒有徐默然高，但肩膀經過歲月的曆練一定比徐默然偉岸。
麵對敵人，他會和徐默然一樣勇敢。
徐默然在他快要成功接近雇傭兵高層，快要找尋到爸爸蹤跡時突然產生意外，前功盡棄了。
肖楷楷想，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始終還是掛念的。
肖楷楷打開短信，給蔣叔叔發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