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喬詩涵迅速地越過徐默然。
一瞬，光線在他們之間的錯開中又重新落在台階上。
當下，她仍舊是舍不得他的。
她多想告訴他，其實她不會忘記他，就算很久很久以後，她也不會忘記。因為他是她的青春，青春不悔，怎能遺忘？
可也是這一刻，她必須不再去看他。
留戀成殤，徐默然，我必須果決一點收回留戀你的目光。這樣我才能做到，微笑地在心裏和你說再見了。
“保重，喬詩涵。”喬詩涵不知道，在她越過台階轉交離開後，徐默然在原地對著空氣低聲對她這樣說。
徐默然回到學校，想去找肖楷楷，不想曲遙先在教學樓下攔住了他。
“這次K國和C國發生戰爭的事，你知道了吧。”曲遙問。
“恩，我剛接到通知回來。”徐默然點點頭，心裏越發地下沉。看來這次的救援行動繞不開V大，連曲遙都被通知了。
曲遙抿唇，為難臉地開口：“能不能不讓楷楷去？”
徐默然頭疼地撓撓額頭。
“她好不容易平安回來，難道你舍得讓她再去冒險嗎？”曲遙見徐默然不說話，有些著急。
徐默然歎氣：“你以為我想嗎？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替代她。”
“我已經主動要求參加這次救援行動了，飛行員也不該都從V大這裏挑吧。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楷楷就非去不可嗎？”曲遙想不明白，他打量徐默然，“還是說……是因為你？”
徐默然摹地抬眸，對上徐默然的眼神，頓時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他想解釋，也不知道從何解釋起。這次救援行動是偏向國際公益的，老蔣不能勉強肖楷楷，可肖楷楷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按照主動權在肖楷楷這邊的話，算不得是他連累她，可如果主動權在他，肖楷楷更加，一定會隨行……
“這件事，楷楷知道了嗎？”徐默然張張嘴，最後隻得作罷。
“我現在知道了。”肖楷楷利落的畫外音穿過對話的他們，他們不約而同扭過頭去。
“老大……”曲遙賠笑，發出蒼蠅般的呼喚。
“合著你們想瞞著我自己跑去當救援英雄啊？”肖楷楷挑眉，大步走過來，“可惜啊，就算你們不說，校長也會說的。我剛從校長室回來。”
徐默然看向她，絲毫不出意料的表情：“你答應了。”
肖楷楷雙手抱臂：“那是當然，好不容易有實戰開飛機的機會，我怎麼地都要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的呀。”
曲遙還試圖不怕死地勸說肖楷楷改變主意：“可是，老大……”
“你都叫我老大了，當然就是服從命令！”不等曲遙說，肖楷楷一個爆炒栗子就伺候上了他的腦門兒，“這次的救援行動，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你再磨嘰一個試試？”
曲遙一臉灰敗，給徐默然遞了一個“我是不行了，你上”的眼神，轉身離開：“我知道了……”
徐默然單手插褲兜，看到肖楷楷一臉“你還想說什麼”的傲嬌，思索再三：“我今天一早去交報告書了。”
“恩，然後呢？”
“然後老蔣告訴我K國和C國發生了武裝襲擊，有五萬難民遭殃的事。”
“恩，然後呢？”
“我看到救援名單裏有你。”
“恩，然後呢？”
徐默然把報告書從口袋裏拿出來，“所以我隻能拿回我的申請離隊的報告，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恩，然後呢？”肖楷楷臉上的傲嬌轉化為明媚的笑。
“然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和老蔣串通好了等我鑽進套的？”徐默然勾過肖楷楷的腰，在她的笑容裏乍然清醒。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肖楷楷伸手做發誓狀，先是表忠心後隨即不爽瞪眼，“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前車可鑒，我不得不作此猜想。”徐默然挑眉，“你敢不敢發毒誓？”
“那好！我……”
徐默然適時捂住她的嘴，寵溺歎息，“我開玩笑的。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有了決定。”
肖楷楷怔怔眨眼。
徐默然擁她入懷，用力箍緊：“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或許那個老家夥說的對，沒有如果，該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坦然接受，勇敢不悔，好過把時間浪費在糾結上。
他和她之間前麵有多少曲折，以後就有多少幸福。
既然如此，還介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