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注射器?她有些不安的動了動,但是身邊的獄卒毫不客氣,一把將她推了進去,就關門離開了。
門上有一個小窗戶,似乎還連接著一層鐵絲網,羅顏不確定這玩意帶不帶電,但是她看了一眼窗戶,就覺得不對。
她對麵的囚室也亮著燈,裏麵似乎有人影在動。
羅顏趴在了窗戶上往外看了半天,那裏的人卻絲毫沒有過來看一眼的意思。
那扇窗戶也不大,她看了一會,就放棄了,轉身觀察起自己的這間屋子。
與其說是囚室,不如說是實驗室更貼切一點。羅顏想,她走過去擺弄了一會放在那裏的消毒用具,忽然想起了什麼。
她想起了剛才在空氣中聞到的那股熟悉的腥味,還有不遠處那座高聳入雲的燈塔。
那股味道……是那伽的味道。羅顏想,可是為什麼這裏會有那伽的味道?還是自己多心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核實自己的猜想,這裏什麼人都沒有,獄卒一看就知道什麼都不可能說,至於對麵的那個獄友……
羅顏想,要不要試試看趴在窗戶上蹲點?
與此同時,燈塔最高處。
少女的手在聽見門鎖發出響聲的同時停了下來,當她看見來人是誰的時候,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爸爸,你回來啦。”少女腳步輕盈的迎了過去,接過男人手中的公文包放到了一邊。
宋向榮溫柔的笑了笑,“是啊,研麗,今天家裏怎麼樣?”
“還不是那樣,媽媽寄了一封信,說回家的計劃又要延遲了。”少女歎了口氣,給男人倒了杯水,“爸爸,現在外麵到底怎麼樣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媽媽?”
宋向榮揉了揉她的頭,笑道,“外麵還是很危險……但是媽媽有專人保護,不會有事,至於我……”
不等他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是星雨吧,進來。”男人拿起熱水喝了一口,說道。
門開了,少女趕忙又倒了一杯水,朝著那人走過去。
“星雨哥。”
身材修長的年輕人輕輕笑了,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遞給了她,“給,研麗,十八歲生日快樂。”
少女接了過去,道了聲謝,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曹星雨在宋向榮的對麵坐下,過於柔軟的坐墊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大適應。
“有什麼話你就說。”宋向榮的臉上早就沒了剛才麵對少女時的溫和,此刻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下屬,“她的房間做過特殊處理,除非把門打開,不然一個字也別想聽見。”
曹星雨頓了頓,他放下手裏的杯子,看著宋向榮,“我剛才觀察過那個所謂的成功品,在某些方麵來說她沒什麼不同,除了……”
宋向榮挑了挑眉。
“除了她對於那伽的氣味有些敏感,剛才她下艦艇的時候,明顯皺起了眉頭。”
“我也覺得這味道難聞,難道這樣就算對氣味敏感麼?”宋向榮冷笑著說道,“曹星雨,你有空觀察,還不如給她抽血檢驗基因來得痛快。”
“我比較喜歡各方麵都調查仔細,長官。”對於男人嘲諷的話,曹星雨完全不在意,隻是看著他說道,“在我們來到黑島之前,他們曾經在海灘上處死了一批失敗品,注意,那隻是失敗品,還沒有完全變成那伽,而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宋向榮的動作一頓。
黑島地處太平洋中心,是一片生態環境不能更加惡劣的地方,在大崩潰之前這裏還勉強算的上雨林島嶼,但是大崩潰之後,除卻那片黑色的岩石,四周就什麼都沒有。
哦,或許還有海風和海水。
“也就是說,在那之後,我們沒有處理過任何的失敗品?”宋向榮皺著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確切的說,我們的實驗室還沒來得及研發新的病毒。”曹星雨低聲說道,“空氣測量儀顯示十天前這裏的空氣就已經恢複了正常,可她還能夠聞到。”
宋向榮摩挲著手裏的水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曹星雨識相的沒再開口,自顧自的打量起了四周的裝飾。
片刻後,才聽見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說道。
“這項數據不能被加入統計。”他抬眼,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我們現在,隻需要提取她的基因……和研麗的作對比。”
曹星雨垂下了眼。
“是的,長官,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