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淩?你說你叫吾淩?”
我眼睜睜的看著這隻巨大的暗獸,用他那雙巨大無比,看起來十分不便利的爪子,在地上寫下了吾淩這兩個字,於是乎,我便吃驚的讀出了這兩個字。
“吾淩?我還無魂了......額,我沒說什麼......那個,殤這暗獸要怎麼處理啊?我們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吧,我們現在都還在逃命的路上,要是帶上這麼一隻龐然大物,估計,我們都不用走上幾步,我們就要被發現了。”
蔣原本還想吐槽一下暗獸寫在地上的名字,不過被暗獸冷冷的看了一眼,立馬便不敢再出聲了。然後,趁著暗獸沒留意,蔣便悄悄的伸手拉過我的袖子,輕言示意讓我過去一邊,然後便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聽到蔣的話,想了想,心裏也沒想到個主意,畢竟暗獸是怨靈的集結體,雖然說使用我的鮮血解封了他,不過解封了就不再是我的了,解封了他就有他自己的自由了,我要是這麼綁著他在自己的身邊,不也是一種不公平嗎?
更何況......我抬頭看了看暗獸,心下糾結了一下,更何況,這暗獸也不是我召喚出來,這暗獸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來,我隻不過是解封他的人罷了,而且,正因為是神族的王召喚出他才更加的麻煩。
剛剛解封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得到神族的筆下的氣息,一種情況是他真的灰飛煙滅了,可另一種情況卻是,他借著剛剛的一場混亂,找到機會溜走了。
對於我而言,我會更相信第二種情況,畢竟不管怎麼說,神族的王再怎麼弱,她也是神族的王,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掛掉的,那麼既然不是魂飛魄散,我也找不到他的氣息,那麼就隻剩下一種情況,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將自己藏進了這團暗獸裏,藏進了眾多的怨靈裏。
當然,那麼多怨靈包圍著,他當然會被侵蝕,甚至可以說,以他這種靈氣的王來說,對於怨靈,那就是最好不過的食物了,也就是說,它哪怕將自己藏了進去,躲過了一劫,但也不可能在那麼多怨靈包圍裏活下來。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辦法活下來,用我所不了解的辦法將自己的魂魄保護了起來,甚至連我這個神族的審判官都探測不出來。
那麼在日後,這將會曾為我們的殺身之禍的來臨了,我真的要為了這隻暗獸冒這個風險嗎?反過來,我真的要為了這麼個可能性殺了救過我的暗獸嗎?
“暗獸......咳,吾淩,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我在講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給你選擇,你選擇自己離開,或者是跟我們走,我們是一定要離開神族的,至於你自己的去向,還是你自己決定吧,你救過我,我也曾經幫過你,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我想了想,在心裏麵把各種想法都想了一遍,最後終於說了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暗獸吾淩在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任何的表示,蔣聽著我剛剛那番話,她臉上的那個恐怖的神情,我可不想去麵對了,還有她眼裏那滔天的怒火,我想,這火要是真的實體化的話,那麼我估計真的要被燒熟透了。
“蔣,你能夠不要這麼瞪著我嘛?我這說的又沒有什麼問題,我也就是就事論事罷了......”我有些理虧的說道。
“哼,殤,你別給我說你的那些大道理,你的那些大道理,你跟你自己說去,你跟你的佐吾說去,真是的,這可是怨靈,這可是暗獸怨靈,你知不知道跟他呆久了會有什麼副作用嗎?你是不是想被反噬了?還是說,你要把我們的魂魄都送給他當做食物?”
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稍微向後退了一下,心裏麵更是心虛的,不敢看向蔣那如有實質的,像是刀片般的眼神。
“蔣,這怨靈也不是經常反噬嘛,你隻要給夠他足夠的食物,就沒有問題了啊,再說了......”
“殤,這隻怨靈需要的食物,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嗎?它需要的是怨念,需要的是仇恨,是憎意,我們好不容易脫離了神族,脫離了這個讓我們無比痛苦的地方,你現在確實要回到這麼個地方去嗎?你現在把這隻暗獸留在身邊,就是把個隨時殺人的殺手擺在身邊,是同一個道理的!殤,我們要學會舍棄的,有舍才有得,你怎麼就不懂呢?”
蔣又是生氣,又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我,我聽著,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蔣的這番話。
她說的這些危險,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要讓我親手殺了暗獸,我還真的做不出來。
沒有傷害過我的生靈,我都不願意傷害他們,既然別人對我從無傷害,從來就沒有過想要迫害我的由頭,那麼,我又是為了什麼去傷害他們,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這不就是恩將仇報嗎?我真的做不出這種事情。
所以,我剛剛才會跟吾淩說,讓它自己選擇,若他選擇了自由,我們便就此分別,如果他執意相隨,我想我也不會殺了他,隻是這樣子就會有更多的麻煩了。
正在不斷的糾結著,身邊突然的傳來一陣陣骨頭的斷裂和重接的奇怪聲音,我連忙轉頭過去一看,剛剛還是一團龐然大物的暗獸,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隻十分小的,甚至可以放進口袋裏的小獸。
“吾淩,你這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暗獸吾淩直接幾個起跳,就躍上了我的肩頭,然後就趴在我的肩頭,接著就不在動了。
“殤,這是要怎麼樣......”
蔣也是一臉驚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也不敢再質疑下去了,畢竟暗獸吾淩就那麼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那股煞氣就從我的肩頭上直接傳開來了。
“殤,那,那我們走了?”
蔣吞了吞吞口水,然後有點不確定的拉了拉我的袖子,顫顫驚驚的頂著暗獸吾淩的煞氣眼光,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
“嗯,走吧,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攔得住我們了。”
“你都有隻那麼牛逼的暗獸匍匐在你的肩上了,你還要怕誰?誰要是一會兒衝上來,我們就直接將暗獸扔過去,直接就團滅了,好嗎?”
蔣又開始嘚瑟開來了,她這積極樂觀的小性子,還真是值得我好好去學習一下了。
“佐吾,我們走這邊吧。”
我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牽過佐吾的右手說道。
佐吾看了看我匍匐在我的右肩上的暗獸吾淩,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隻是伸出手來,緊緊地牽住了我。
“佐吾,我......”我看著佐吾那淡淡焦慮的神色,我還是有些慌張。
畢竟我們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都是因為我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我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堅持,或許我們早就逃離了這個地方了。
“佐殤,你不用說些什麼,我都懂,也理解,你的這些堅持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既然說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佐吾看著我堅定地說道。
“謝謝。”我聽著他這話,有些吃驚卻又有些欣然的說道。
“咳,你們兩能夠不要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嗎?我這邊表示很冷啊,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蔣輕咳了一聲,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聽見便看了看她,然後想了想,突然一個念頭就湧上心頭了。
“蔣,既然你這麼寂寞,不如我把吾淩給你吧,我看你們也挺適合的,一個逗比,一個高冷,配一對,正合適。”
我笑得一臉殷勤的指了指趴在我的肩膀上,假寐的暗獸吾淩,對著蔣說道。
“我才不要,就他這樣的......咳,不是,就是,嗬嗬,我這樣子的人,我配不上......那個,我們走吧。”
蔣一開始的盛氣淩人,突然的就熄滅下去了,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看我便明白了。
“哈哈,蔣,看來這個樣子,現在是有能把你製住的人了,你說對吧,啊,暗獸吾淩?”我笑得特別賤的對著蔣說道。
蔣聽到後,原本憋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的怒火中燒了,我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好了。
“佐殤,別在這裏欺負蔣了,我們還是到了安全地方再放心的調侃蔣吧。”
“佐吾,你這個腹黑男!”
蔣原本聽到佐吾的前半句話,以為佐吾是幫她說話的,所以她表現出一副感動的樣子,卻沒想到,佐吾後麵的話竟然是神補刀,頓時,蔣氣的大罵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快速的朝遠處走去了。
“哈哈,佐吾,你這說話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我看著蔣氣呼呼的背影,不禁笑的越發開心了。
“佐殤,我的其他方麵也很厲害的,不,是更加厲害的,佐殤,你還不了解嗎?要是你不夠了解,我不介意讓你再了解一次。”佐吾突然笑得特別奇怪的說道。
我聽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就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他,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剛剛佐吾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佐吾,你......”我氣結,卻又實在找不到說他的地方,隻能低下頭去拉著他的手快步追著蔣走去。
佐吾被我一路牽著,看著我紅彤彤的臉卻也沒再說些什麼,隻是一路都饒有趣味的盯著我看。
“殤,你們快過來,這裏大事不妙了。”
蔣站在我們不遠處,回身對我們大喊道。
我聽到後,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等我走到蔣的位置,看到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的時候,我的眼都直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我要是知道,我剛剛也就不會那樣子的問你了,殤,我們剛剛做的事情,跟眼前的這個場景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蔣皺著眉說著她的結論。
“這不是我們做的,看著手段也不像是神族的人做的,畢竟以他們的手段,隻怕會將案發現場全部銷毀掉,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留下痕跡,仿佛......”
“仿佛是誰牽引著我們去找到做這件事的人似的。”佐吾突然打斷我的話說道。
我和蔣聽到他的話後,不禁麵麵相覷,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作為殺手,隻會把自己的痕跡都銷毀幹淨,怎麼可能還想回留下痕跡讓人追蹤過去呢,這樣子不就是相當於是自殺的行為嗎?這也太奇怪了吧。
“佐殤,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一個殺手。”
“佐吾,你為什麼那麼確定?”
我聽著佐吾他淡定又肯定的口吻,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佐吾抿起了嘴,卻不肯再透露了。
“佐吾,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猜疑,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換句話來說,你是不是知道這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佐吾,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但那也僅限於,我們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我可不想被你背後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