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費勁心思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或者故意隱瞞,沒告訴他實情?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回到家,羅謙望著桌上話機,猶豫再三,始終下定不了決心,這個電話到底要不要打。
之前,郭啟安否決他的考核建議,羅謙就麻煩過人家。
這才多長時間,又要找的話,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怎麼,遇事就找別人幫忙,你羅謙的能力可就備受質疑了。
什麼事自己做不成,全靠外援,還要你做什麼!
可不打吧,厲元朗的事情關乎他本人。
關乎他到底和森竹會社建立怎樣的合作關係。
看得出,竹內方平一門心思幫他,要什麼樣的政績,需要何種支持,全都盡量滿足。
其目的,就是讓羅謙脫穎而出,為日後更進一步全力以赴。
思索再三,羅謙終於下定決心,抓起話筒,打了一串號碼出去……
這個電話,羅謙隻打了五分鍾。
確切的說,整個過程,羅謙幾乎插不上嘴。
被人家貼臉輸出,把他批了個狗血噴頭。
羅謙蔫了,傻了,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他都沒聽見。
就這麼一直舉著電話,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個動作,整整僵硬了十幾分鍾。
直到胳膊發酸,他手一滑,任由話筒掉下去,來回擺動,羅謙熟視無睹,雙手掐在太陽穴上,痛苦的緊閉雙眼。
原以為,自己才是整盤棋的操盤手。
可結果忙乎一圈才赫然發現,操盤手是厲元朗,自己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隻是他這枚棋子,比較重要,備受矚目而已。
從始至終,厲元朗都比他看得遠,比他高明。
人家不聲不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就說這次出國訪問,帶回來三十名科學家。
這些人,表麵上看沒什麼亮點。
卻是各個深藏不漏,一經給予大幅度投入,成果立馬顯現出來。
還有就是,厲元朗和沃寧王儲秘密洽談,合作開采稀有礦產。
那種稀有礦,可比什麼鑽石、寶石有用多了。
正好填補我們在製造業個別領域的空白。
用處不是金錢才能衡量。
這隻是其一。
其二,厲元朗及其所有代表團成員安然無恙。
這條消息最為炸裂。
還有讓他倍感意外的是,郭啟安已經知道此事。
但他卻擺出一副厲元朗出事的態度,說明在這場博弈中,人家可比羅謙成熟多了。
郭啟安看出來要將客機被炸一事大做文章的苗頭,便迎合胃口,盡量做得逼真一些。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把羅謙都給蒙騙了,還看不出一點漏洞。
和以上兩人比起來,羅謙都不如一個小學生。
天真的以為,厲元朗作古,反倒給他羅謙上升機會。
用那位老領導的話說,“你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是差的太多,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最後那句話,更讓羅謙如坐針氈。
“不要和森竹會社走得太近,他們有問題。”
森竹會社有問題?
羅謙至今還沒弄明白,森竹會社的問題出自哪裏。
他總不能傻嗬嗬問,因為什麼吧。
不由得認真反思起來,在這場變局中,他走錯了哪步棋。
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反複回想,從森竹會社辦學開始,他做的每一個決定,是不是太過自信和獨斷專行。
與此同時,一架軍用飛機剛剛跨進我們領空,朝著漢林市機場飛來。
厲元朗靠在椅子靠背,眯縫雙眼,一言不發。
雖說看上去他在休息,實則厲元朗一丁點困意沒有。
這兩天的經曆,猶如坐過山車一般。
忽上忽下,一會兒頂峰,一會兒低穀。
尤其聽說原本乘坐的那架客機墜毀,不免後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