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妃笑道:“今兒入宮,一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二來,徐奉侍為皇家誕育子嗣有功,臣妾就想為她討個封賞。”
她如此說,不過是為了讓這些宮人相信,杜妃其實就是為了給二皇子生母討封來了。
“那你覺著,給她什麼位分合適?”
瑞王府有一位王妃,一位側妃,也有的王府有兩位側妃的。
杜妃想了會兒,道:“就晉她為承儀,可好?”
承儀,是王府位分最高的妾。
夕榕道:“本宮準了。”又對一邊的子衿道:“奉諭,令文華閣擬懿旨,擢二皇子生母徐氏為承儀。”
“多謝皇後娘娘!”
杜妃得了皇後的晉位懿旨,這才帶了孩子離宮。瞧上去,仿佛沒有什麼不對,她入宮就是為了給徐氏討賞。夕榕又賜了徐氏一些首飾、綢緞,一並令杜妃帶回去。
許是得了消息,這日夕榕與宇文昊雙雙坐在議政殿的寶座上。
後宮諸事繁瑣,但一切都在有條不亂地進行著。
“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千歲!”
“眾愛卿平身!”
夕榕麵容平靜,看著站在瑞王身邊的一抹白色蛟龍袍,還是這樣的顏色最適合他。
璃王也緩緩抬頭,看著端坐在皇帝身邊的夕榕。
目光,在不經意間相遇,她釋然含笑,他卻有種不敢去看的膽怯,仿佛她到什麼時候,都是他無法抵禦的毒,卻甘願為她而痛,習慣為她而傷。
夕榕別開了視線,而璃王卻癡癡地抬起了頭,直盯著她看,每一次見她,她都似有些不同,足讓她想要瘋狂地瞧個明白。
崔丞相輕咳一聲,璃王隻當是無幹的咳嗽。
蕭丞相也留意到失神失態的璃王,一襲白蛟龍袍穿在他身上,道不出的豔神俊逸,他本就生得如花月一般。兩位丞相的矚目,也至滿朝文武大臣都瞧在眼裏。
崔丞相很是氣惱:“來人,把璃王趕出大殿去!”
璃王這才回過神來,頓時漲得通紅,是她太美,那一襲華麗的宮袍,居然如同四五月的牡丹芍藥般引人注目,是另一種與他記憶裏完全不同的風情。
宇文昊道:“崔愛卿這話嚴重了!”
“啟稟皇上,璃王對皇後無禮!”
夕榕淡然一笑。
宇文昊也瞧見了,夕榕是坦蕩大方的,他了曉她心裏的苦。問:“怎麼無禮了?”
他不是故意的,隻是久別重逢,他突地大殿上見著夕榕,難免失態,他以為那一尊花梨木刻出了所有的風姿,可原來不是,不過是她安靜時的模樣,他從未見過她今日這樣的風情。
璃王狠不得立時鑽到洞裏來,今日剛上朝,就這樣失禮。
崔丞相道:“回皇上,剛才璃王一直盯著皇後看,皇後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豈能由他放肆。臣稟奏皇後,令侍衛將他趕出議政殿,著他府中禁足思過。”
他若計較,豈不讓人覺得他這個皇帝小氣得很,連別人看了皇後也要罰。宇文昊道:“人生來就是要被人看的。皇後若是怕人看,就不會坐在朝堂。就算是眾愛卿的妻子,也有被別人看的時候,況是皇後。崔愛卿不必小題大做!”
有人見崔丞相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開始竊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