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後麵的同學按著這個思路接道。
“一畦春韭綠,十裏稻花香。”很明顯,這個同學也找到了竅門。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吧。正好這個飯店也叫稻香村,也挺扣題的,飛花令還是太簡單了,你看這玩了半天都沒人喝酒,這不白玩了嗎?不如換個生僻字的令牌吧?”彭佳佳出言打斷了這個遊戲,這個遊戲是她提出的,結果根本沒有為難到薛一文。
“要不咱們幹脆換個玩法吧,頂針連詩,用上一人的詩詞的最後一個字做為下一人詩詞的第一個字,可以用諧音。”顧從憲趕緊製止了彭佳佳用生僻字玩飛花令的建議,因為那樣的話,他們沒有準備,最後很可能出醜的是他自己,於是他緊急啟動了計劃的替代方案,微笑著征詢大家的意見。
“我沒意見。”薛一文不鹹不淡地說道,他現在有點想笑,這些馬上就要踏入社會或者大學校園的人,竟然會如此不成熟。“孩童般的陰謀。”薛一文在心裏想道。
“我隨便。”同學們開始表決。
“我也同意,不過我覺得咱們得定一個答題時間,不然也沒法定輸贏,就定在兩分鍾,答不上來就算輸,然後由他再起題目,但第一句不能用生僻字,答不上來的都喝酒。”葉深說道。
這個遊戲的訣竅在於可以通過斷句改變自己下麵的人接詩的難易度,而故意留下一個生僻的尾字甚至可以直接讓下麵的人認輸,當然,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顧從憲葉深和彭佳佳三個人坐在了相鄰的位置,這樣他們就可以給自己人留下一個好接的字。
“遊戲倒是次要的,這菜上來半天了,也沒人動筷,一會兒都涼了,咱們一邊玩遊戲一邊吃飯,兩不耽誤。”薛一文站起身來張羅著,又給林茜雲的盤子裏夾了一些菜。
“謝謝。”林茜雲紅著臉低聲說道,她一直在眾人麵前假裝和薛一文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當薛一文開始配合她的時候,她反倒有點害羞了。
“人家顧從憲是東道,他老人家不發話我們也不敢吃呀!”張琪在那邊陰陽怪氣地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顧從憲趕緊道歉,他確實疏忽了,“剛才玩遊戲玩入迷了,忘了招呼大家了,別見怪,也別客氣,不夠的話咱們再去叫。”
包間裏開始盤碗作響,終於有了點兒聚會的氣氛。
“那還是我先開始吧,落霞與孤鶩齊飛。”彭佳佳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顧從憲在下麵接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這是葉深接的。
因為這個遊戲比之前的飛花令難了一點,他們接的時候故意假裝思考拖延了一下時間,以防別人看出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的。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後麵的同學想了一下接道。
“光陰易過閑難得。”光這個字很難接,這個同學想了半天,差點就喝酒了。
得這個字還是很難接,後麵的同學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他急忙說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大家都說不算,他隻好喝了一口酒,又擬了一個題目:“日暮蒼山遠。”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這個同學跟後麵的同學關係似乎不錯,沒給他留個“斜”字。
“家書抵萬金。”
“金風玉露一相逢。”
逢這個字又很難接,這個人想了半天,隻答了一句“蓬門今始為君開”,大家都認為逢和蓬不算諧音,所以這個人也隻好喝了一口酒。
“請看石上藤蘿月,已映洲前蘆荻花。”花、月、山、水等等這些都是很好接的字,這個人在林茜雲上家,很明顯是向她示好。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前麵的同學因為這句“蓬門今始為君開”被罰了一口酒,林茜雲回應這句也是感謝他沒給自己留太難的字。
“哇!這句詩有點色*情啊,不行了,太汙了,我受不了了!”張琪誇張地用雙手捂著臉,從手指縫裏露出兩個眼睛。
“滾!”林茜雲羞惱地抓起桌上的一包餐巾紙,扔到了張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