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詩詞射覆(1 / 2)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然後輪到薛一文接詩。

為了不讓話題被張琪這個小腐女帶跑偏,同時為了讓林茜雲免於尷尬,薛一文很快說出了答案。

“開箱驗取石榴裙。”之後輪到孫彧。

“群雞正亂叫,客至雞鬥爭。”孫彧想了一下,也給出了答案。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路漫漫其修遠兮。”

“西塞山前白鷺飛。”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停吧停吧趕緊停吧,這怎麼又轉回來了?”葉深發現這個遊戲根本捉弄不到薛一文,他左麵有林茜雲,右麵有孫彧,這兩個人根本不會給薛一文留難接的字。“這個遊戲還是太簡單了,轉了一大圈就兩個人喝酒,沒什麼進展啊。”

“這樣不行,沒人喝酒,出不來氣氛啊。”葉深看見顧從憲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決定實施備用計劃。“咱們一對一詩詞射覆,覆的人被射中要喝酒,射的人射不中也要喝酒,這樣的話,每一局都至少有一個人喝酒,怎麼樣?”

“射個屁吧,還射覆呢?吃吃飯聊聊天唱唱歌完事了,整個同學會跟他媽百家講壇似的,有病吧?累不累啊?”一個男生忍不住抱怨道,“你們願意玩就玩,別算我啊。”

“那我也退出,射覆太難了。”

“我也不玩了,我都不知道射覆是什麼意思。”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退出遊戲了,隻剩顧從憲彭佳佳葉深他們三個還有林茜雲薛一文和孫彧沒有退出,兩麵各三個人,正對麵坐著,倒好像兩組人打擂台一樣。

“你也要退出嗎?”葉深問薛一文,如果薛一文退出,這個遊戲也沒有繼續玩的必要了。

“我隨便,玩不玩都行。”薛一文又開始說模棱兩可的話,“不過要是玩的話得先說下規矩,射覆的玩法太多了。”

“咱們就按紅樓夢裏射覆的玩法,你在這大觀園裏住著,不應該不知道玩法吧?”葉深說薛一文在大觀園裏住著,是在諷刺薛一文在稻香村當服務生,其實在此之前他也沒玩過射覆,特意上網去查射覆的玩法規矩,但可能是射覆的難度有點兒大,平時根本沒什麼人玩,網上也沒什麼資料,即便有也是那種仿古的分曹射覆,至於詩詞射覆,隻有曹雪芹書中描寫的一段可供參考。

“那行,就按這規矩來吧,你先覆,我射。”薛一文隨口說道,他可不認為葉深能想出什麼好題目。

葉深見薛一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竟然開始有點猶豫,心想這小子難道是個隱藏的詩詞達人?

葉深射了一個“文”字和一個“牛”字,兩射一覆,薛一文猜他是覆了個“醜”字,因為古有三國大將“顏良文醜”,而十二生肖有“子鼠醜牛”之說,便射了個“葉”字。因為薛一文名字裏有一個“文”字,葉深覆的這個“醜”字其實就是暗諷薛一文長相平常,跟林茜雲在一起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薛一文射的這個“葉”字是葉深的姓氏,借此反擊葉深長得醜。

可是葉深本身詩詞典故積累不多,底蘊不夠,薛一文射了個“葉”字,他也不知道射沒射中,便向薛一文問道:“怎麼解呢?”

薛一文回答他:“李白的長歌行,‘枯枝無醜葉,涸水吐清泉。’”

葉深知道他射中了,也不敢耍賴,站起來喝了一口酒。

“該我出題了。”薛一文說道,“不過前麵都是你們的規矩,這次我要重新定個玩法,覆者先射一個句子或者一首詩都可以,但覆著的字必須要與射的這個句子有所關聯,然後射者射一字,必須與所覆的字能組成詞語、成語、或者典故,然後用射者射的字和覆者覆的字組成詩詞,而且必須是前人所作可查證的,不能自己瞎編。”

“光聽這玩法我都糊塗了,你這也太複雜了吧?”張琪在那邊嚷道,雖然她退出了遊戲,但不影響她看熱鬧。

“聽著複雜,其實很簡單,舉個例子,我射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大家就都知道我覆的是個‘雪’字,這時射者便可射一個‘白’字,因為白雪也是一個詞語嘛,然後再說一個包含‘白’和‘雪’兩個字的詩詞就可以了,比如‘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或者‘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萬裏橋。’都可以。”薛一文不得不仔細給他們講解一番,“但覆者和射者的詩詞不能出自同一個作品,比如‘未若柳絮因風起’這句,射者就不能再射‘白雪紛紛何所似’,同理,若是覆者射了‘大珠小珠落玉盤’,射者就不能再射‘猶抱琵琶半遮麵’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