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詩詞射覆(2 / 2)

雖然薛一文已經講得很詳細了,但眾人還是有點雲裏霧裏,不過林茜雲的眼睛倒是一亮,她覺得很有趣。

“那我出題了。”薛一文想了一下,說了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薛一文出完題目,場麵一度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冥思苦想,因為他們心裏一直認為薛一文是個一無是處的學渣,但他今天竟然出題難住了他們,這種落差讓他們不能接受。

葉深想了很久,還是沒有答案,事實上,他連玩法都沒搞明白,“我答不出來。”他又站起來喝了一口酒。

“我射一個‘寒’字,‘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或者‘臘後花期知漸近,寒梅已作東風信。’”林茜雲說道。

薛一文對著林茜雲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

“我射一個‘子’字,‘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張琪聽林茜雲說完,靈光一閃,趕緊接著說道。

“你退出了,做的不算,哈哈。”薛一文笑著對張琪說道,氣得張琪對他做了個鬼臉。

“這個還挺好玩的,我也做一個。”林茜雲笑著說道:“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休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話片時。”

“我射一個‘秋’字,‘吾家頗有東籬菊,歸去秋風耐歲寒。’”薛一文答道,他聽林茜雲說了“休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話片時”這兩句,知道她在開解自己,不過她好像真把他當自閉症了。所以他射了“吾家頗有東籬菊,歸去秋風耐歲寒”這句,表示他將會像秋菊一樣忍耐艱辛和苦難。

薛一文說完答案,林茜雲舉杯喝了一口飲料,表示薛一文射中了。

“題目難度升級了,覆的字不一定是一個字了,射者也不需要射字了,直接射詩詞就行。”薛一文覺得這麼玩還是太簡單了,難度越高越好玩。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薛一文出了題目。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林茜雲想了一下,很快給出了答案,薛一文又喝了一口酒,表示林茜雲射中了。

“這不公平啊,你輸了喝飲料,我輸了喝酒,這一會兒不把我喝多了嗎?”薛一文抱怨道。

“薛一文你這話就有點得便宜賣乖了啊。”張琪剛消停一會,又開始作妖,“人家林茜雲都從解語話片到洞房花燭了,你多喝幾口酒怎麼啦?”

這一句話把薛一文和林茜雲兩個人都說得麵紅耳赤,林茜雲狠狠地瞪了張琪一眼,張琪歪著脖子給了林茜雲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想到一個。”關鍵時刻又是孫彧出來緩解尷尬,“暖戲煙蕪錦翼齊,品流應得近山雞。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裏啼。遊子乍聞征袖濕,佳人才唱翠眉低。相呼相應湘江闊,苦竹叢深日向西。”

薛一文對了首“鬱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餘,山深聞鷓鴣。”

孫彧喝了一口酒,然後林茜雲又出了題目:下樓來,金錢卜落;問蒼天,人在何方?恨王孫,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難留。悔當初,吾錯失口,有上交無下交。皂白何須問?分開不用刀,從今莫把仇人靠,千種相思一撇銷。

然後薛一文射了一首鄭板橋的詠雪:一片二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入梅花都不見。

林茜雲剛喝了一口飲料,顧從憲這時站起來說道:“大家都吃差不多了吧?咱們去唱歌吧。”他現在非常後悔讓葉深帶著大家玩什麼詩詞射覆,結果不但沒整治著薛一文,反倒把自己惡心夠嗆,他看著剛才林茜雲在薛一文旁邊嬌羞的那個神態,心裏在滴血,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把薛一文殺死。

於是他現在必須阻止這兩個人繼續在眾人麵前旁若無人地花式秀恩愛,把他們弄到KTV包房去,那裏更方便他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就像剛才薛一文在這裏囂張地要求增加遊戲難度一樣,在他原本人畜無害的計劃裏,看來也得加點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