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欣珍卻明白了她的意思,臉紅笑著點點頭:“聽若兒說你醫術高明,所以我姨母非要若兒拉著我來。”
亦月輕笑了之後說著:“你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而且,這根本不需要吃藥。”
欣珍不解的看著她:“真的麼?我沒有病麼?那怎麼?”
亦月說著:“沒有大問題,你回去隻管用生薑與紅糖熬水,一日服三次,每次一小碗便可。”
“就這樣簡單?”欣珍疑惑著。
亦月微微一笑:“是的,隻消這樣,便好了。”
欣珍喜於言表,但仍有些疑惑:“可是,我之前吃了那樣多的補藥都沒有效。”
亦月撫上她的雙手,安慰道:“你試試我說的法子吧!”
看著亦月的眼睛,欣珍心裏安定,點點頭。四處看了看,悄聲說著:“聽說,你現在有個表弟?”
亦月點頭:“是認的結義弟弟,對外稱是表弟,我能這樣平安,也全靠他了。”說著,看著門口的若兒:“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欣珍看著她:“有什麼,直說無妨。”
亦月鄭重其事的對她說著:“不要告訴寧王我在這兒。好不好?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欣珍不解,但隨即點點頭。
“還有。”亦月說著:“我的這位弟弟,與若兒兩情相悅,我想,你能不能做媒,將若兒嫁與我弟弟。”
“這?”欣珍遲疑:“這事我剛到眉川,姨母便告訴了我,說若兒喜歡上一個窮打獵的,便讓我給若兒開導,勸勸她,之後再給她許配一個好人家。”
亦月心裏一陣落空,是啊,扶琛現在隻是一個打獵的,劉家肯定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要是他現在仍在京中,仍是上等校尉,那,那情況便不一樣了。
“你怎麼了?”欣珍看著亦月發呆,便問道:“我可以說服姨父姨母暫時不要給若兒許配人家,可是我沒有信心說服他們將若兒嫁給你的結義弟弟,畢竟,他們隻有她這一個女兒,有些事情,怕我不說你也明白。”
亦月黯然的點頭。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十多個家奴抬著箱子到了亦月院子裏。欣珍翩然而至,朝亦月微微一笑,輕聲說著:“請不要拒絕,其他的我不能幫到你,可是,這些,也是我力所能及的。”說著,命人將箱子抬到亦月房裏。
亦月看著她坦然的神情,沒有拒絕,隻是低低的說著:“欣珍,謝謝你。!”
她曾是多麼高貴的身份,自己送來的,怕她不一定能瞧上眼,可是,現在她這樣說,讓欣珍感慨頗多。
從此,欣珍幾乎每日便會到亦月這兒來,看她曬草藥,看她給人治病,看著她安靜嫻淑的樣子,看著時常忙碌的她,欣珍時常想掉眼淚。從世上最繁華的頂端到現在鄉下的生活,是多大的起伏,珍想料定她定有心事,可是,她既然不說,她也不便問。
因為欣珍的原因,若兒又有借口來亦月這裏,而劉員外,更是不敢加以阻攔。
可是,扶琛卻從不看若兒一眼,當若兒與他主動說話,他也自覺的閃開,這讓若兒很是傷心。
這日,亦月將草藥曬好之後,便將欣珍送來的料子打開,舉起許久未用的剪開,開始裁剪。
欣珍來時,亦月正在架子前繡花,亦月太過專注,而欣珍的腳步輕盈,當她走近了,亦月都沒有發現。
“茉莉花?”欣珍吃驚的看著繡花架子上亦月繡了大半的茉莉花。
“是,”亦月朝她欣然一笑:“我最喜歡的,便是茉莉花。”
亦月沒有注意到,欣珍的神情有變,仍說著:“茉莉花清香而淡雅,不與三春爭朝輝,這便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欣珍神色瞬間自然,婉然笑道:“咦,這樣小一塊布,是要做什麼?如果做絲帕,大了些,做絲巾,又小了些。”她橫看豎看,總覺得不對勁。
亦月麵上一潮,轉而笑笑不語。突然,胸口一悶,喉嚨一癢,便扔下針捂著嘴,開始幹嘔。
欣珍驚奇的看著麵前的亦月,轉而走近她,拉著她的手:“你,難道?難道是?”
亦月撫著稍稍平息的胸口,微笑點點頭:“我也如你一般,盼了許多年。”
欣珍張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那,他,他知道麼?”
亦月撫著小腹,滿臉慈愛:“他知不知道,又如何?”說著,堅強的看著欣珍,眼裏充滿自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定會好好的撫養他長大的。”
“那,”欣珍摸著亦月繡的花,聲音有些顫抖:“這便是為他做的?對嗎?”
亦月點點頭,又取過針,開始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