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本來想著要給一百兩,後來想到宮女一個月最多才二兩銀子,她也不敢給多,以防露出馬腳,侍衛也是打著瞌睡,見到無雙回來,又塞了銀子,腰牌無誤,就放無雙進去了,無雙憑借以前的記憶,迅速回到彩霞宮,她見到彩霞宮周圍都是侍衛,這些侍衛看起來不像是在保護彩霞宮,而是在監視彩霞宮。
彩霞宮裏的燈火微弱,裏麵看起來已經就寢了,無雙心裏湧起一股焦急的情緒,她隻想見到自己的父母安好就可以了,她就會出去另行想法。
無雙躲在暗處,她正在想辦法要如何進去見到母妃和父皇,不小心踩到身後一個小石子,小石子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音,就是這個輕微的聲音,使侍衛警惕起來,他們到處查看,無雙心慌了,這裏畢竟是皇宮,這裏畢竟是自己一個人,如果被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過於衝動,自己實在是沒有計劃,她還不想被捉住。
侍衛全體出動,就連宮殿裏麵的人都聽到,本來昏暗的燭光頓時變得燈火通明,無雙咬緊嘴唇,再往後退一步,就是牆壁,根本就不是能逃走的地方。
無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等到被抓以後就再做打算,就在無雙覺得侍衛就要靠近自己,自己就要暴露在別人麵前,一個太監的聲音響起,在黑夜中尖利而清晰。
“六皇子駕到!”
無雙聽到這一句,陷入震驚中 ,自己的親哥哥來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她的手緊緊攥住衣角,心就要跳出口腔了,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他這麼晚來到這裏,這個時候,實在是太巧了,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六哥哥,你知道我在這裏嗎?
無雙在心裏默默對孟澤天啟說著心裏話,沒有發覺孟澤天啟已經帶著兩個貼身侍從來到彩霞宮外麵,借著侍衛手裏的燈籠,無雙見到這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親哥哥,麵容清臒,神態飄逸,雙手背負在身後,微微昂起頭,不怒而威的氣質使所有的侍衛都低頭彎腰,不敢抬頭直接看向這個皇宮裏才華和人才都是最出眾的六皇子。
無雙以為下雨了,她的臉上都是水,過了好一會,才發覺不是下雨,而是自己的臉上的淚水使自己以為下雨了,她本人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隻是這個軀體原來的記憶使無雙流下了眼淚,他們兄妹情深,隱藏的記憶對於這個親生哥哥,都是哥哥如何疼愛妹妹的。
“這麼晚,還在做什麼,你們這群狗奴才,驚動父皇和母妃的就寢,你們有多少個腦袋?”孟澤天啟在月光下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淺藍色的腰帶繡著一條藍色的飛龍,頭上簡單用一根白玉簪挽住頭發,除了更加消瘦和眉間多了一點的憂愁,孟澤天啟和無雙記憶裏的哥哥沒有任何分別,無雙伏在柱子後麵,在黑暗中看著孟啟天澤。
“稟告六皇子,我們發現那邊有聲音,就是擔心會驚動皇上和娘娘的就寢,才想過去查看,不想六皇子這個時候過來,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可以為六皇子做的?”為首的侍衛頭領見到孟澤天啟似乎有點生氣,他上來對著孟澤天啟鞠躬,說話卻沒有對孟澤天啟的尊重。
“我在藏書閣寫字累了,所以走動走動,就看到你們在這裏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們要是還想保住腦袋,統統給我出去!”孟澤天啟的脾氣上來,白淨的臉皮變成赤紅色,他從那個為首的侍衛的劍鞘裏抽出長劍,直接加在頭領的肩上,頭領不動,他知道孟澤天啟不會真的殺了自己,自己是餘袁的人,他還殺不了,不過是想挽回一些麵子。
他不是那種跋扈的人,知道風水輪流轉的道理,今天的仇人也許是明天的主子,他的手下隻對他盡忠,其他人,都是看錢行事,不管主子是誰。
“出去!”孟澤天啟對著那些人又是一陣怒喝,頭領低下頭,不想和孟澤天啟對視。
孟澤天啟的話音剛落,一聲貓叫從無雙所在的方向傳來,隨後一隻貓從牆角竄出來,那隻貓閃動綠色的眼珠,一眾侍衛見到這隻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貓在作怪。
頭領帶著手下的人退到外院,彩霞宮頓時安靜下來,天上的星星稀疏,明亮的月光把大院照的透亮,孟澤天啟的眼睛一橫,守候在兩邊的貼身上侍衛已經展開武功,跳上屋頂,孟澤天啟輕輕叫出了無雙的名字:“雙兒,出來,是六哥哥,是你的六哥哥,這裏沒有外人了。”
無雙聽到這個親切似乎又久遠的稱呼,心中更加難受,隻有父皇和母妃還有孟澤天啟才會如此呼喚無雙,無雙沒有猶豫,緩緩出現在孟澤天啟麵前,孟澤天啟沒有聽到聲音,而是憑著感覺,回頭看著無雙,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激動,走過去,牽起無雙的手,風淡風輕說了一句:“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