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孟啟天澤所有的衣服,特別是婚服,一定要給我找到,不僅是這個,還有所有的鞋子襪子,貼身的東西,全部都給我找來,一個都不能少。”餘袁的神色凝重,他做事不想有所遺漏,心裏總是不能完全放心,如今皇宮是在他們的手裏,但是他還是要瞻前顧後,絕對不容有失,餘慶聽完立即出去了。
孟啟良拿著無憂的手諭,來到高牆,守衛的人不會把什麼皇叔放在眼內,他們隻認手諭,無憂的手諭沒有錯,孟啟良獲準入內,見到了孟啟天澤。原來以為孟啟天澤會憔悴不安,不料他見到的孟啟天澤除了麵色蒼白,神色依然鎮定,他坐在大牢裏,如同坐在他的禦書院裏。
孟啟良身穿白色的蟒袍,腰纏碧玉腰帶,手指戴著藍寶石戒指,天澤一身素淨的月白色長衣,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的裝飾,天生而來的高貴使他即使在大牢裏還是氣質飄逸雅潔。
窗口透入的柔和的光線,使室內看起來並不似普通的大牢陰森可怖,牢房裏有簡單的茶幾和一張椅子,天澤坐在椅子裏,見到孟啟良到來,他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孟啟良,孟啟良並沒有坐下,而是和天澤對麵而立,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視線正好平衡。
“三皇叔,你果然來了。”孟啟天澤算準了,無雙不會出現的話,孟啟良一定會出現。
“天澤,你算準了皇叔會來,那你算到皇叔來做什麼?”孟啟良沒有帶人,隻是一個人前來,他也知道這裏會有人監視自己和孟啟天澤的見麵和對話,他也很坦然。
“割肉之情,在牆倒眾人推的時候,是最容易償還的時候,皇叔此來,隻需把我安然無恙的消息告訴無雙,我們之間的欠債就會一筆勾銷。”孟啟天澤從進來的時候就非常安靜,他和進入這裏的其他人不同 ,在這裏的人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享受慣了,來到這裏,當然是不習慣,孟啟天澤卻是異常的安靜。
“既然你如此聰明,我就不多說了,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可以把這個人情還清了,孩子,你安心呆著,凡事都有見天的時候。”孟啟良心裏也是暗暗佩服天澤的鎮定,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如此鎮定,如同在禦書院那裏一般,任何事都不縈繞於心。
“請轉告我的母妃和皇妹,我一切安好,什麼都沒有做過,幹幹淨淨。”孟啟天澤對上孟啟良的視線,他的神情比孟啟良更加坦然,他的眼裏坦蕩得如同九月的湖水,孟啟良眯起眼睛,這個孟啟天澤,是不是太有信心了?就連他,也是懷著揣測的心情進來這裏試探情況,他還沒有決定下注在哪一邊,畢竟他的年紀不小了,不容許再錯多一次。
“你說什麼?”孟啟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話似乎沒有其他意思,他看著孟啟良的眼神也是沒有絲毫的隱藏,孟啟良一時反而認為自己是不是沒有領會孟啟天澤的意思,他還想從他的暗示裏獲取一些好處。
“我說我沒有做過任何事情,幹幹淨淨。”孟啟天澤對孟啟良笑笑,他要告訴無雙的就是這句話,其他的,不會多說,如今,他們已經是在宮裏的最底層,他要是不能出去,起碼不能連累自己的親妹妹,如今母妃還有皇貴妃的身份護著,他要保護的人,就是無雙。
“行,你說幹幹淨淨就幹幹淨淨,無雙知道你暫時無事,一定很高興。”孟啟良刻意強調暫時兩個人,孟啟天澤倒是莞爾一笑,他心知孟啟良還是希望他能多說一點,但是他不能,這裏的耳目眾多,他說多錯多,孟啟良還是不甘心,還想繼續追問。、
“三皇叔,謝你來看我,我們之間的人情一筆勾銷,以後不用再想著這件事了,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你還是我的三皇叔,以後,我們叔侄情分不會斷,謝了。”孟啟天澤對著 孟啟良深深鞠躬,孟啟良見狀隻能作罷,他把藏在袖子裏的千年人參摸了出來。
“三皇叔不是無情的人,保命才重要。”他把用白帕子包好的人參暗中遞給天澤,天澤這次倒是接住了,再推辭就是矯情了。他對孟啟良點點頭,算是對他的致謝。
孟啟良心裏有再多的不甘,還是隻能出去,孟啟天澤對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話要說。
“幹幹淨淨?”無雙看到這句話也是愣住了,孟啟良命人送來的信箋上麵隻有四個字,幹幹淨淨,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清白,隻是為何沒有說出半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