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迎麵就是一陣濃鬱的酒味,屋裏一盞燈都沒開,幸好秦宴之對這裏的環境還算熟悉,要不然肯定要撞到東西。
開了燈,在樓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孟無缺,轉而去了樓上。
樓上的酒味比樓下的還要濃,秦宴之還是會喝酒的人呢,都被熏得想吐了。
一路順著酒味到了孟無缺的房間,人果然在那裏,倒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幾天沒換了,黑漆漆皺巴巴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
秦宴之皺了眉,要不是看在他和自己還有幾分血緣關係的份上,他現在想要馬上掉頭走掉。
地上的人這時也剛好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秦宴之站在那裏,眼神深沉地盯著自己,習慣性地一緊張,人也清醒了許多。
“醒了?”秦宴之的身上比他的眼神還要讓人覺得沉重,像是有什麼東西迎麵壓過來,自己逃不開躲不掉。
孟無缺點點頭,想要從地上起來,卻發現兩條腿壓根不聽自己使喚,一動整個人就往一側栽去。
秦宴之就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他,壓根沒想過要伸手去扶。
孟無缺‘咚’地一聲摔在地上,本來就頭痛欲裂,現在更是痛得想死!
“哥,你怎麼也不扶我一下啊?!”
“摔一下也摔不死,不過我看你反正也不想活了。”
“我,我沒有……”孟無缺的聲音很輕,毫無底氣。
“嗬——”秦宴之冷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嘴硬,“你說出來的話你自己信嗎?”
但凡對生活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都不可能是現在這幅樣子。
“無缺,你太讓我失望了。”他緩緩說道,像一個真正的長輩。
孟無缺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一樣,一下子就徹底清醒了,頭雖然海通,思緒卻很是清明。
他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啞著嗓子說:“我控製不住自己。”
那天他去白婧家找白婧,發現白家空無一人,問了鄰居才知道,居然是全家一起搬走了。
鄰居也很是詫異,問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孟無缺當時傻在原地一個字說不出來,他的腦袋也是一片空白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沒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白婧的父母為什麼會突然帶著白婧搬走。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白婧一家搬去了哪裏。
他知道能走得這麼匆忙卻不留下任何痕跡,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白婧,而這個人,隻可能是宋淩遠。
他去找了宋淩遠,對方很坦白,攤著雙手說:是我幫他們離開的,但是三少,我真的不能告訴你白婧去了哪裏,你應該明白她這麼做的用心。
孟無缺當時都急瘋了,哪裏能明白白婧的良苦用心,他隻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宋淩遠被逼得差點就要供出來的時候,席明珠抱著小孩過來說了幾句話,就讓孟無缺灰溜溜地走了。
她說: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別人傷心得要死的時候,你還有心情和別的女人談笑風生,我要是白婧,我就先殺了你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