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簡柔其實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趙憾之,可是看著時間漸漸過去,她躊躇著還是來到了客廳。
此時,趙憾之站在窗邊,他眼神平靜的望著外頭的景象,簡柔從側麵瞧著,亦是猜不透。
“不知這算不算得上是孽緣,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趙憾之突然苦笑著歎氣,隨之嘲諷的說道。
簡柔聽著這話頓時心頭一揪。
她試圖想說些什麼,可是她張張嘴卻發現看著趙憾之已經到了相對無言的地步了。
在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後趙憾之緩緩的轉身,他眯了眯眼睛後打量起簡柔。
在他的記憶裏簡柔是那個隻是吃著路邊攤就能很滿足的姑娘,而今她身處在豪宅之中竟是也毫無違和感,甚至趙憾之有一瞬覺得簡柔好似就該出現在這樣的畫麵裏。
“看來費北山把你照顧得很好,和那些腦滿腸肥的有錢老男人比起來,他的確是個極好的選擇。”
趙憾之控製不住的語氣裏有了不屑,他看著簡柔,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
簡柔當然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可是她並不想解釋。
畢竟不管她怎麼說,在趙憾之的心裏她永遠都會是為了錢能出賣一切的爛俗女人了。
如此,就算被他羞辱,簡柔也很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跟著,趙憾之正積壓著怒火,還未等他又說出些侮辱的話時簡柔卻輕輕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似有若無的笑意:“……對了,我都忘了祝賀你,對方是梁如錦對吧?看到你們能走到一起,我由衷為你們高興。”
聽罷,趙憾之不知為什麼,他帶著訂婚戒指的手一顫,有片刻他居然想要把這隻手藏起來。
可是他的手輕微的動了動,最後還是放棄。
“她很好,陪伴我十年時間,就算我隻是個寂寂無名的法學畢業生時,她也不離不棄。”
“這很好,當初我就清楚,她是最適合你的人。”
簡柔迎著他逼人的目光也絲毫沒有膽怯,她的回應很是誠懇,可是趙憾之看著,心口卻有些悶。
不禁,趙憾之冷笑著,輕蔑又道:“如你所言,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當初拋棄了我。”
“那個時候卑微的我是無法和你並肩而行的,有些事情發生後就注定我隻能活在陰影裏。事實也證明你應該是耀眼的那個,陪你走下去的人也一定是光豔明亮的。”
簡柔話音方落她就聽到費北山好似又在喊她。
她循聲趕緊轉頭,作勢也要趕忙過去。
趙憾之見狀,皺起眉後大聲道:“你所謂的活在陰影裏就是給費北山做情人嗎?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一些,你現在應該還沒有離婚,而且還有一個兒子。簡柔,廉恥你至少還是要有的吧?”
不過聽他說這些後簡柔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很快的就去了費北山的臥室。
醉酒後渾身發燙的費北山又讓她忙活了好久,待她再出來時,不出她意外的趙憾之已經走了。
那時,簡柔才離開不久,表情晦澀難懂的趙憾之就咬咬牙轉身離開。
然而,隨著他開車離開,一輛停在小區外許久的車也跟著發動……
……
臨近中午費北山才慢慢的睜開眼,宿醉的他頭腦昏沉,半眯著眼他不適的低哼了聲。
“費叔叔,你昨晚上又去喝酒了嗎?好像還喝了很多呢!身上都臭臭的。”
突然,周安安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就見他趴在床邊,一邊說著還一邊捏著鼻子露出身世嫌棄的模樣。
小人兒奶裏奶氣的說著,且那一副要遠遠避開的樣子霎時讓頭腦有些混沌的費北山清醒了幾分。
“今天不是周末吧?你怎麼還在?”
費北山嗓音幹啞,他拿過一旁簡柔早就準備好的蜂蜜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周安安聽他這一問,嘟了嘟嘴:“我上午小肚肚痛,媽媽就幫我請假了。”
小人兒天真爛漫地說著,想了想又搖晃著小腦袋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你們大人好奇怪,總是喜歡去喝酒,看著好高興的樣子,可是第二天又像生病了一樣,那喝酒到底好不好?”
費北山聽罷,他皺了皺眉看著話說完的周安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喑啞著說道:“你這小家夥……我這是出去買醉了嗎?我是有很重要的事。”
費北山說得義正言辭,可周安安聽著卻露出懷疑的表情。
“費叔叔,以後你可不可以少喝一點酒啊?我很喜歡你,可是我不喜歡喝酒的人。”
周安安抿抿嘴,這話說出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很不好的事情。
這會兒費北山已經徹底清醒了,他盯著周安安微微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模樣,當他剛想安慰時就聽得周安安又道:“我的爸爸就特別愛喝酒,他很少回家,每一次回家都是醉醺醺的。他在家裏也喝,喝醉了就要打人……媽媽被他打過好多次了。雖然我很想有爸爸,可我不想要這樣的爸爸,我聽人說許願就會實現,所以我總是許願讓他永遠都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