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有人對她說過說,府裏頭比工宮裏頭趕緊,可是那裏不一樣嗎?有時候她真的很累,憑什麼,憑什麼這麼重的擔子交給她,她不過是一介女流,那裏背負得這麼沉重。國家興亡,社稷江山。每挪動一步都是心血的積累。
終於她緩過神來,想起白起要的條件,無論是什麼她都認了。邁開步子,才發覺腿腳早已不聽使喚,好在香蘭走過來扶起了她,“公主受苦了!”她不忍道。
“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的”趙緗想要擺脫她的攙扶,可是徒勞,身子剛才太過緊繃,現如今走起路來都踉蹌。
“公主,您不要這樣”香蘭看著趙緗這般模樣,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公主,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這麼對自己啊”
“沒關係,總算是挽回了”趙緗慘淡一笑,“回房間吧!就說我不餓,就不用飯了”
“公主,是否是那事出了什麼差錯了?”香蘭小心問道。
“噓噓——鸚鵡前頭不敢言”趙緗小聲道,“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等過去了再說”
“好,公主,奴婢扶您吧!”香蘭扶起了她的胳膊。
“嗯”
......
夜深了,趙緗不敢睡,更是睡不著,她挑足了燈芯,燃燒明亮的刺目。
門開了,又合上了。
趙緗知道,是他來了。
“怎麼還沒睡?”他看起來和尋常無異,可是趙緗卻無法做到。
“妾身,睡不著,想著大人還未就寢”趙緗起身,“妾身為大人更衣”
“不用了,我想洗個澡,我不習慣旁人伺候”他躲開趙緗正要給她更衣的手,她的手定在半空,有些尷尬。
“妾身這就離去”她以為他不願再看見她,誰曾想會錯了意。
“我是說,你來”他徑自走進裏屋,脫下衣物,“你最好快些”
“是!”趙緗開口道。
熱氣騰騰的水使她清醒了些許,他這是真要她成了府上的有名分的婆子。也不至於浪費東西,養著她。真真諷刺,她堂堂趙國嫡公主,竟是下嫁來給他白起做小廝,婆子。
“妾身伺候大人更衣”趙緗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掛在一旁,他的背上有幾道新添的疤痕,應該是上次攻打韓魏兩軍留下的,她輕輕撫摸,他眼睛盯緊了那條在心口後麵的疤痕,要是在狠一些,那麼他這時應該不會在這裏吧!
“欣賞夠了嗎?繼續”他不耐煩的催促道。
“是!”趙緗卻猶豫了不知如何下手,臉色有些泛白。
他半晌沒見趙緗動彈便已經明了了,“我自己來吧!你去把那套米白色的裏衣拿來”
“是”趙緗取過來時他整個人已經躺在浴盆裏了,煙霧朦朧見能隱約看見他肌肉的流線,趙緗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
“兌些熱水”他喊道。
“是”趙緗去打了熱水,倒進浴盆裏,然後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人從後麵抱起,整個人跌倒水盆裏,濕透了,回頭卻看見他隱晦不明的臉色。
“趙緗你是趙國公主!怎麼能像府裏小廝一樣?你的尊嚴呢?堅守呢?”他嘲諷道。
“我說過,隻要你肯放過趙國,我...”趙緗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住了。
“那好,那這樣呢?”他的手開始撕扯她的外衫,濕漉漉的被丟到了外麵。本就不寬大的浴盆占兩個人就已經很擠了,跟何況他有些激烈的舉動。
水剛好淹沒她的胸口,一股窒息感襲來,她慌亂的抓住了浴桶的邊緣,大口大口喘息著,她正要從裏麵逃出去,卻又被生生的拽住衣帶,拉回水裏,他用力過猛衣服扯爛了一塊,她的頭狠狠的磕到了浴桶的邊緣,卻又被他拉起,將濕漉漉的裏衣從浴桶裏扔出去。
此時她全身已經沒什麼遮攔,隻得將身子掩藏在水裏,他卻依舊不肯放過,一路向下,從唇畔,脖頸,到鎖骨胸口,一路流連,撕咬。
她連最後的掙紮都沒有力氣了,由得他胡來,一下比一下清晰,深深地疼痛,一場靈魂的淪陷,心靈的叫喊,她早已無力躲閃。
絕望的呼吸聲,他就是暗夜的魔鬼,而她將是他心上的一根致命的刺。他的傷害,她的恨意,漸行漸濃。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衝突開始,就應該結束,不至於如今這麼煎熬。
邯鄲城郊外,那片樹林裏,他的長劍,抵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時候為什麼沒有殺了她,沒有狠狠地警告她,脖頸上的冰涼似乎還在。
她沙啞的嗓子,沒有了音節,四肢癱軟,錦枕上一片濕潤不知是淚,還是汗。
這一夜漫長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