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烽火齊魯 30 大河北上(1 / 3)

30大河北上

在微山湖一湖相隔的魯西南,數萬撚軍被僧格林沁的1萬鐵騎在魯西南平原上胖揍一頓,隻剩下1萬人馬倉皇逃過了黃河。其中,劉永敬的5000藍旗軍回到了徐州西南的相城大本營。

張樂行、龔瞎子、侯士維帶著另外5000撚軍殘部淒淒慘慘地逃回了歸德。回到歸德後,張樂行把剩下的戰利品平均分成了5份,韓老萬和蘇天福的那兩份交給他倆幸存的本族兄弟,然後散夥各回各家。

撚軍此次北伐,雖然損兵折將,但是一路上擄掠的金銀財寶大部分都帶了回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撚軍各旗憑著這些家底,很快招募了大批兵勇,漸漸恢複了活力。

由於韓老萬在金鄉突圍戰中陣亡,手下部將兵勇損失殆盡,隻剩劉永敬一部在藍旗軍中一支獨大,加上劉永敬部在嘉祥突圍有大功,張樂行把總藍旗旗主一位授給了劉永敬。

劉永敬當仁不讓地接過了大旗,在方功惠,以及後來的高建群和杜興峰的努力下,穩紮穩打,在經濟上采取了與幅軍相似的政策,拉攏開明紳士、地主,造福百姓,將活動範圍從相城一直往北推進到黃河南岸的蕭縣、碭山縣,總兵力漸漸達到了2萬人,徹底把清朝的勢力從這塊區域擠了出去。

此外,藍旗軍右翼則緊緊貼住徐州的幅軍,與幅軍的地盤連成了一片。

袁甲三深知河南、安徽等地的撚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按理說應該窮追猛打,將殘餘撚匪消滅殆盡才好。可是,一來山東團練根本沒有那個動力越過黃河,以身涉險;二來這也超越袁某人的職責,沒有上峰的指示,他幹嘛去充當那個冤大頭?

袁甲三心想,還是一門心思地做好分內之事才好。於是,埋頭加緊在曹州府內大舉操練團練。

勝保和李惠被袁甲三的戰報所蒙騙,哪裏知道還有萬餘撚匪逃過了黃河,自然不會再下什麼關於剿匪的最新指示。

不過,勝保還是嚴令袁甲三一日不可鬆懈督辦團練,時刻做好與魯東清軍協同進剿蘇北幅匪的準備。

由此,微山湖西邊,黃河以北清軍和撚軍、幅軍也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均衡。

1855年7月下旬,河南一帶連日大雨,黃河水位陡漲。劉永敬擔心黃河決堤,撚軍地盤上的百姓受災。於是委派方功惠前往蕭縣、碭山縣,組織當地軍民築堤防洪。

8月2日一大早,在黃河大堤上四處巡查了一天,指揮軍馬加固河堤、剛剛回到碭山縣衙躺下不久的方功惠突然被外麵一陣喧嘩聲吵醒,言語間似乎在談論黃河洪水,他心想,看來是黃河決堤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方功惠翻身下床,穿上褲子,拎著褂子光著膀子,快步走到門外。

“哪裏決口了?災情怎麼樣?”方功惠一邊穿褂子,一邊急切問道。

“軍師,沒有決口!”一位警衛營戰士興奮地說道,“是黃河水退了!”

“怎麼回事?慢慢說!”

“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反正,黃河水突然不見了?”

“上遊有地方決堤嗎?”

“不清楚,應該沒有,倘若有決堤,河水也早流到這裏了。”

“走,快隨我去看看!”方功惠也覺得納悶了。

方功惠帶上了幾名親兵戰士,快馬趕到了黃河岸邊,隻見沿途無數的百姓歡天喜地地往黃河邊跑,很多人手裏還拿著木盆、木桶。

方功惠策馬跑到堤壩上,大吃一驚。隻見昨日離壩頂隻有寥寥數尺之距的黃河水,已經幾乎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大片黃泥灘和隨處可見的小水窪,隻在最底處剩下了寬不過數米的涓涓細流。那些拿著木盆、木桶的百姓就是來下河和水窪裏抓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