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弧度不大,但一會全臉漲紅,也許她的內心還是悲苦的,所以才這般容易臉色通紅,大概是氣血攻心了。
那漲紅的臉一下子殃及了雙眸,眸子也泛紅了,這般模樣,讓人覺得她好像是真的喝醉了,不是一般的醉,醉得難受,醉得難受到都表現於全身了。
“是的,我有過。有時候,因為種種的原因,說了些違心的話,做了些違心的事情,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當我第一次有了那樣的感覺時,我就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壞人……”時明走在陳曉蕾的稍微後麵的地方,緩緩地向陳曉蕾道出自己這樣回答的緣由。句句真誠,沒有半點想給自己掩飾的成分。
“然後……從那時候起,我就對自己發了狠,默默地告訴自己,什麼事情都要多努力點,這樣才可以有多一點的選擇,才能把那些迫不得已的事情甩得遠遠的。”此時,他們在風景橋上停留著,時明仰望著那輪皎潔的月亮,輕聲卻不失力度地感慨著。
“那……那你後來做到了嗎?”陳曉蕾在發愣了十秒後才開始問時明。
“在通往我的這條成功的道路還在施工中……”時明手握緊著那欄杆,望著陳曉蕾一臉誠懇地回答著。
“真好……通往成功的道路還在建設中,可我……可有的人的依然在起點……”陳曉蕾差點在這麼微涼的也,這麼星辰閃耀的夜空下向別人完全坦白自我。
不過,以陳曉蕾這種直白性子的人,就算時明這人有很強的鈍感,不見得過幾周和陳曉蕾多交流之下,還不至於讀不懂她的意思。
“你跟我出出主意吧……我有一個朋友叫小A,她喜歡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後來她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別人了,自己不能再喜歡他了,可為什麼,她看到他們在一起心會是痛的。無法像之前那麼坦然麵對對方了……你知道嗎?我朋友小A從來都覺得自己做事情可以經得起推敲……可唯獨這一次……那樣的心痛……讓她對活了二十多年的清白的人生的自己產生了懷疑,讓她第一次,在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裏……第一次有了我怎麼會這麼壞的想法……”陳曉蕾遠遠地看著那橋麵的水,盡管那水已在稍微黑的夜的映襯下,顯示不出它原本的顏色。
剛開始和時明訴說這些時,陳曉蕾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講這麼多的,更沒有想到自己會越講越大膽,就差把自己的身份證報給時明聽了。
剛開始說這些時,陳曉蕾的聲音還是很平靜的,聽不清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但越說到後麵,陳曉蕾就禁不住情緒失控了,聲音裏有著喑啞的哭腔。然後,她雙手緊合著小拳頭,不時會撞幾下那橋上的小欄杆。
“傻啊……”陳曉蕾這些微小的動作沒能逃過時明的法眼……不,陳曉蕾隻是在盡量控製著自己的動作,讓自己的動作的幅度看起來沒有那麼劇烈,然而事與願違,陳曉蕾的動作還是挺劇烈的,以至於不太敏銳的時明也一下子察覺出來了,陳曉蕾這口中的那個小A說的就是她自己。
“你能覺得這樣的念頭很壞……就證明了你在這件事情中,絕對與壞無關。你在竭力地阻止自己,你見過哪個壞人一開始就絕對自己所做是壞事?你隻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還沒能做到心態平和,遊刃有餘而已。你的觀念裏就沒有過對他有非分想法的念頭,隻是你還需要點時間練習一下情緒管理,適應一下這些成年人的心理環境……”時明和陳曉蕾分析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