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心中了然,知道了殷雍的計劃,她心中更加氣惱。為了能夠掰倒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對手,這個殷雍不惜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生命做賭注。大梁的男子,還真是個個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殷雍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床上昏迷的許笙笙,皺眉對那些宮女太監道:“你們都下去吧。”
就在花婉和白葵也準備和這些宮女們一起退下時,去被殷雍留了下來。
“聽說是花婉姑娘找了太醫,通知了崔公公,將太子妃送回來的,真是多謝花婉姑娘了。”殷雍忍受著悲痛,擠出感激之意道。
花婉沉聲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客氣,還請節哀。”
“不知花婉姑娘……可曾看到什麼?”殷雍猶疑地問。
花婉抬眸看他一眼,目光意味不明卻隱含笑意,道:“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
殷雍輕咳一聲道:“聽說事發之時,十六皇弟也在場,當時,他在做什麼?”
花婉一臉茫然地道:“十六王爺?奴婢並沒有看見他啊!”
她這可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現在殷雍竟然想讓她做人證。先不說她不想卷入這是非之中,她也壓根沒有想過幫殷雍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偽君子。
“沒有看見?”殷雍詫異,接著目光變得陰冷,問道,“方才那宮女還說瞧見了,花婉姑娘反倒說沒有看見,說話可要憑良心。”
此時皇後也在寢殿之中,卻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殷雍,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那太子殿下,到底是希望奴婢看見,還是希望奴婢什麼也沒有看見?”花婉惡向膽邊生,也不害怕惹出什麼禍端,被白葵拉了拉胳膊,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問道。
“你!”殷雍沒想到花婉竟會如此態度,從前這個舞姬可是乖順得很。
皇後此時歎了口氣,似乎覺得事已至此,隻能見機行事了,她對著花婉溫和地道:“雖然這的確是樁醜聞,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把此事查清楚,皇室的血脈,不能白白地沒了!”
她說得聲淚俱下,讓人莞爾。
可花婉的心中仍然是一片冷寂,她涼薄地開口道:“皇後娘娘,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奴婢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自然是不敢有半點欺瞞,定會悉數上報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
這邊殷雍和皇後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那邊床邊倒是傳來了動靜。
許笙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明明整個人還沒有完全清醒,嘴裏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喃喃地道:“不是十六王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花婉看見殷雍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心中憐憫起許笙笙來,可她卻無力幫她。
“好了,花婉姑娘辛苦你了,本宮這就派人送你回去。”皇後說道。
殷雍卻不甘心地開口想說什麼,皇後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讓他住了嘴。
待花婉離開,殷雍急切地問道:“母後,你為什麼放她走?她可是唯一的人證了,那個宮女是咱們宮裏的人,說的話不會有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