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許是察覺到了她動作的停頓,江辰暮微微側過頭問道。

晏慈像是受了驚,忙搖搖頭:“沒事,方才發了個呆。”

江辰暮一個沒忍住笑了:“你還會發呆嗎?”

聞言,晏慈有些發窘,嗔怒道:“我怎的就不會發呆了。”

“你平日總是一副時時刻刻思索的模樣,著實讓我想不到你發呆時的樣子。”他輕笑著,言語間卻極盡溫柔。

晏慈沒回話,隻是拿著布巾繼續幫他擦頭發,待擦的差不多了,才把手中的布巾放在一邊。

江辰暮起身,把軟塌搬過來,整理起來。

晏慈看著他,又看了看這張軟塌。這幾日,他一直都是把軟塌搬到她床邊,牽著她的手伴她入睡的。

軟塌雖也可以供人休息,但畢竟不大,讓她這樣的女子睡或許尚可,但江辰暮畢竟是個成年男子,且他個子高,讓他連著好幾夜睡在這軟塌上,著實為難他了。

“你今晚,睡床上吧。”想了想,她開始開口道。

江辰暮一愣,像是沒聽清似的問了句:“你什麼?”

“我,今晚別睡軟塌了,就像之前那樣,睡床上吧。”她低下頭,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把外麵的位置留了出來。

江辰暮手還扶在軟臥上,一時竟不知道該把手放哪。

終於在明白了她的意思後,他猛地抬起身子,咳嗽了幾聲道:“我,我,那你先歇會,我坐會等頭發全幹了再上來,免得水汽沾上你。”然後,摸了摸脖子,走到外間的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晏慈方才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見他這般局促,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被他這緊張的樣子給逗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頭發幹了,他終於從外間又進到了裏間,換下衣服隻留下裏衣,然後走到床邊,心地上來。

晏慈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卻好像兩個人這次都格外緊張,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待熄了燭火,房內一時暗了下來,四周的一切動靜一下子變得格外清晰。

她感受著他較平日快些的呼吸,被子下的手一點點摸過去,然後找到他的,像前幾日那樣,緊緊地握住,好像這樣握著,心口的不適感就一下子不見了。

她覺得很神奇。

他身子很暖和,晏慈不自覺地就靠了上去,依偎著他閉上眼睛,就像那日大婚後的清晨醒來時那樣。

當時隻覺得尷尬,如今卻絲毫沒這感覺,隻覺得這溫度真是暖人,隻想抱得再緊一些,再久一些。

江辰暮在她手伸過來的那一刻,便反手牢牢握住了她,緊接著她整個人靠了過來,他一開始身子僵了僵,或許是太久沒同她這般親近了,竟有些緊張。

好在沒一會兒,他便習慣了,仿佛又回到了在王府時的日子。

仍舊是安穩平緩的一夜,並且睡得似乎較前幾日還沉了些。

次日洗漱完後早膳,晏慈突然想起了昨日的事,便問道:“昨四王爺找你有什麼事嗎?”

江辰暮手中筷子一頓,接著道:“講了一下裴州的事情,這幾日他在外麵處理這些事情,發現有些事情,似乎沒有我們來的時候想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