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喝到了幾時,到後來隻剩下了幾個人尚還清醒著,江辰宇招來仆從陪同著醉得門路不識的幾人回了各自院子。
晏慈許久沒有如此痛快地喝酒,此時也帶了微微醉意,兩麵臉頰上皆掛上了薄薄兩層紅粉之色。離開酒桌,晏慈伸向江辰暮的袖子,穿過那寬袖,探進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而後微微晃著身子便往兩饒寢室走去。
到了院子前,江辰暮微微上前將她拉近自己,待看著她跨過門檻方繼續任由她拉著自己走。
直到進了房間,晏慈才鬆開他的手,合上了門,然後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江辰暮。
兩人都不話,就這麼在微暗的燭火光間,看著對方的眼睛,視線交織,如若實質。
接著,江辰暮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將晏慈圈在自己與門板之間,微低下頭,眼神深邃地看著她。因著背對著燭光,晏慈瞧不清楚他的眼神,隻記得他嘴角微微撩起的弧度,心想此時他的眼裏大概盡是他所獨有的那份溫柔之意。
他待自己總是極溫柔的,從未有過任何勉強。
無論她是走是留,他從未用任何事情來牽絆她,阻止她,他對她是無限放任和縱容,是無條件信任和追逐。
想到這裏,晏慈自己也笑了,她所一直追求的歸宿,或許從來不是虛無縹緲地無根漂流,而隻是一份不受拘束,隨時隨地守候的心意罷了。
於是她雙手搭上他的腦後,將他克製著的心意拉向自己。
他眼裏閃過詫異和一時的無措,接著很快便專注地投入進這個主動的吻裏。
唇齒交融,這一刻裏,兩個人都拋去了所有的對未知的將來的躊躇,一心一意,交織在情意之間。
或許是離別將至,又或許是她又一次地主動踏入這份溫柔給他的觸動,他終於不再一如往常地淺嚐輒止,而是一反常態地不斷地從她身上汲取著那份甜意,一瞬間攻略城池,讓她在深吻之間丟盔卸甲,到最後已不知到底是酒香醉人,還是眼前人讓人迷醉。
晏慈一時間隻覺得全身上下,隻有唇之間尚有知覺,頭腦已然無法繼續思考別的東西,整個人仿佛漂浮在一片飄著紅粉色雲霧的溫泉池水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肺腑裏的空氣不斷被眼前人掠奪而去,唇角有瀲灩之光,她微微眨著朦朧的眼睛,為著呼吸,下意識輕輕推了推眼前人。
江辰暮似是還未饜足,許久方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又滿是依戀地俯身靠在她頸窩之間吻了吻她。
晏慈身子一顫,還未動作,他已退開一步。
她眼角略帶著濕意,一副動情模樣,像極了四月芳菲時的山間桃花。
江辰暮不自覺地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又退一步,微微錯開了她的眼。
晏慈深深吸了幾口氣,方緩了回來,有些嬌嗔道:“這便慌張了?”
江辰暮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好在燭火昏暗瞧不清這麵頰紅暈。
“是我急了些。”著,有帶點黯然,“總怕過了今日,便再也見不到你。”
晏慈挽了挽他額角落下的發,眼睛裏亮晶晶的,笑著:“先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從未直麵過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