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木見著是薩滿耶親自過來了,一時也嚇得不敢再造作什麼,下了馬便站在馬旁,愣是不敢上前。

薩滿耶帶著人行至馬車前,不滿地瞪了拉塔木一眼,低聲斥責道:“回去再和你算賬,達瑪,帶拉塔木先回去。”

跟在薩滿耶身邊被喚作達瑪的精壯男子應了一聲,便騎著馬到了拉塔木跟前頷首道:“拉塔木郡王,請吧。”

拉塔木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晏慈,不情不願地上了馬跟著達瑪先走一步。

苗蠻見著薩滿耶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對著他施了一禮就徒了一旁。

晏慈看著薩滿耶騎著馬到自己跟前,抬頭望他。

他仍是如往常一般穿著北狄特色的服飾,黑色窄袖長袍,胸口上繡著北狄的狼頭圖騰,象征著北狄王室的身份。他的發尾和額間的碎發有些微卷,不同於大昭饒秀麗直發,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許久不見,再見麵,不知為何,晏慈看著他這張漂亮得過分的臉有些恍惚,不自覺地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被驚豔到的模樣。

來,自當初薩滿耶救下自己回到北狄後,自己還從未離開他如此之久。

有風拂來,撩起晏慈耳邊的細絲,飄動在二人視線之間。

晏慈抬手理去這紛亂的細發,將其別至耳後,正要放下手,便被馬上的人一把握住手腕,接著用力一提,晏慈隻覺得手臂一緊,自己已然被拉上了馬。

薩滿耶一手握住韁繩,一手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

晏慈本能地掙紮了一下,卻隻是被圈得更緊,索性也就隨他去了,隻是心裏多少有些不適,不習慣他這般突然地接近。

薩滿耶並未急著走,他突然低頭靠在晏慈肩頸處,附耳低聲道:“你回來了。”

晏慈不清是什麼心情,他這句話中帶著一種似是失而複得的喟歎,晏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他珍視著的,如同曾經有過的無數次錯覺一樣。

於是她隻是垂下眼眸,不作聲。

薩滿耶也不在意她的冷淡,隻是又輕輕歎了口氣,便直起身子,拉起韁繩調轉方向,往皇城大都而去。身後的苗蠻見狀,也忙上了馬車,駕著馬車跟上,馬車裏淮準還睡著,算是完全錯過了這一牽

行了不知多久,晏慈方開口話:“這裏離大都也有不少路,少則大半日,多則一兩日,你們兄弟兩個都這麼閑嗎?”

薩滿耶低頭輕笑道:“不謝謝我剛才救你,這麼快就開始牙尖了?”

晏慈撇開臉:“我聽得到箭聲,沒有你我也能躲得開。”

薩滿耶一手搭上她的頭摸了摸:“好,是我多事了。”

晏慈沒能躲開這隻手,對他這般得親近很是不適應。

“你放我下去,我有馬車,再不濟我自己可以騎馬。”

薩滿耶沒話,便是不同意。

晏慈蹙眉不解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真的有意於我。封我為王後之事,隻是你的暫緩之計吧。”

薩滿耶也明白自己或許有些操之過急了,眼下的晏慈對自己,就像一隻陌生的刺蝟,自己做什麼,在她看來或許都是有所目的的。

故而他隻是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敏兒,你忘記我們已經成婚了嗎?”

許久未聽到這個稱呼的晏慈一時有些恍惚,待後麵半句話出來卻是一愣。

怎麼連薩滿耶自己都忘記那次大婚隻是一次逢場作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