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露坐在被擦得掉漆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老板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湯麵,香氣撲鼻而來,可喻初露一點胃口都沒有,拿著筷子夾了一口,卻怎麼都咽不下去,硬吞下去後,嘔吐感卻湧了上來。
“小鹿鹿怎麼了?不合胃口嗎?”衛琛見喻初露臉色不大好看,詢問道。
“沒事,很好吃。”喻初露還在硬著頭皮吃著。
衛琛突然奪過了喻初露手裏的筷子,說:“吃不了就別吃了,我帶你回家。”
現在喻初露的情況讓衛琛不敢放她一個人在家,於是,衛琛驅車往自己家開去。
喻初露就像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似的,亦步亦趨的跟著衛琛進了她的家門。
“你睡在樓上,我就睡在客廳沙發上,你有事情叫我。”衛琛把喻初露帶到了自己家,住在樓上收拾過的客房,他怕喻初露對自己有所顧忌,幹脆睡在了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這還是我十七歲以後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自己睡在沙發上。”衛琛痞痞地笑著說,“你讓我體驗了重返十七歲的感受哦。”
喻初露知道,也隻有在這樣的情形下,喻初露才會踏足到他的領地,他沒有撒謊,他衛琛之前雖然花心,但是,沒有帶一個女人回過家。
喻初露卻笑不出來,轉身關上了房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衛琛偽裝出來的放蕩張揚全散去了,隻剩下滿心滿眼的擔憂。
Honey鹿,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衛琛不知道,喻初露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句話,可對象,卻不是他。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衛琛就被喻初露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一睜眼就看見喻初露正準備出門。
“Honey鹿你要去哪兒?”
“我走了,我回一下家再去衛氏上班。”喻初露冷冷地開口,語氣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除了微腫的眼睛和深深的黑眼圈外,與平常無異。
“你幾點睡的?”衛琛看見喻初露憔悴的麵孔,皺著眉頭問,“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說著,喻初露就打開了門,一隻腳跨了出去,“衛琛,你不用送我了,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的。”
正準備出門的衛琛被喻初露這句話堵住了,維持著剛剛從沙發上坐起來的姿勢,看著喻初露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重重關上了門。
等她出去之後,衛琛按亮手機屏幕,才發現現在是淩晨四點,他不知道喻初露是怎麼熬過那麼漫長的夜的。
衛琛咬著牙把拳頭砸在茶幾上,振動了上麵放著的一套茶具,發出叮當的碰撞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裏顯得無比突兀。
“你交代下去,所有人今天都不要把自己的工作還有那些瑣碎的事交給喻初露,否則全部扣工資。”衛琛一個電話打給了秘書。
而秘書還沒等從睡夢中驚醒,等她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斷了。
掛掉了電話的衛琛對著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巨大房子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喻初露在還沒有泛白的天空下行走著,四周環繞著濃濃的夜色,除了幾盞街燈外就沒有什麼其他有溫度的物體了。
這個時候的城市非常安靜,卻也非常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