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抿了抿裂開的嘴唇,覺得口比之前更幹了。
所以,還是高冷麵癱好,不用這麼多廢話。
旁邊,有人及時遞來了水囊,“八,先喝點兒水。”
糖:狗腿子一號粗線!南鳶看了這人一眼,確定自己叫不上名字,大概是哪個堂兄弟,於是便朝對方遞去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對眾人道:“大家趁現在趕緊休整休整,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完,南鳶看向魏二爺,“二叔,剩下的這些差役,勞煩二叔找人看好,免得他們跑了。
在場所有人,一個都不準離開。”
魏二爺雖不如魏大爺那麼出息,但魏家出事前,也是個城門校尉,每幹的就是盯梢的活兒。
正是因為官職不大,他這才躲過了一劫。
盯梢這種事交給他最合適不過。
“好,斂兒隻管放心交給二叔!”
南鳶又對魏三爺道:“三叔,勞煩您將差役的幹糧分一些給大家夥兒,讓大家吃一頓飽的,剩下的幹糧三叔保管好,我們所有人這一路的吃喝住行等事宜就勞三叔掌管了。”
魏三爺武功不算拔尖,文采也不突出,但他的大局觀並不弱於朝堂之上的那些奸臣,出事之前魏二爺雖閑賦在家,卻頗有生意頭腦,多年來經營的幾家鋪子都盈利頗多,這個差事正適合他。
魏三爺聞言,立馬應道:“沒問題!這幾日,大家旅途勞頓,一日還隻給吃一頓,怕是早就餓壞了,我這就去辦!”
糖吐槽道:何止啊,一日一頓,能吃上白麵饅頭也好,但囚犯吃的那都是最難下咽的窩窩頭。
這個年代的窩窩頭是用村子裏的大石碾磨的,特別粗,遠不像幾千年之後的玉米麵那般精細。
這都不能稱之為玉米麵,而是玉米粒了!遇上鬧饑荒的話,這窩窩頭裏還會放什麼野菜和樹葉,咀嚼艱難,下咽費勁兒,粗糙的質感狠狠刮擦著食道,那滋味兒……嘖,特別酸爽。
囚犯裏有一個就是吃窩窩頭時被噎死的。
但是沒辦法,不吃,就得挨餓。
對於侄子的吩咐,魏二爺和魏三爺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因為輩指使而覺得被冒犯。
二位長輩本就疼愛這個身體比女娃還嬌弱的孩子,何況斂兒現在還得神仙托夢。
指不定以後神仙又在夢中點化斂兒,給他們魏家指引道路,斂兒現在就是他們全家的大寶貝!這時,魏母突然想起什麼,立馬問:“斂兒,白日你讓我給大家喝的水,當真是菩薩賜給咱們的?”
負手而立的少年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雖然我也覺得匪夷所思,但喝了那水之後我便病愈,且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難道娘在喝完這水之後,沒有覺得體力恢複?”
還不及魏母回答,二房的一位堂姐激動之下搶了話,“難怪我今日覺得自己能再走幾裏路,原來大嬸母白日讓我喝的水竟是神仙水!”
眾人紛紛附和起來,都覺得今日精神十足,體力仿佛回到了流放之前。
糖嘀咕:“鳶鳶,這魏家人雖然武將居多,但也是讀過書的,有幾個文采還不錯,這種鬼話他們如此輕易就信了?”
南鳶淡淡問:“你我的是什麼話?”
糖瞬間改口,“鳶鳶的都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