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言受傷的事情到底還是沒有瞞過陳玉和顧師新,陳玉還好,倒是沒有多大驚小怪,顧師新難得在女兒麵前有這種表現機會,拉著陳輕言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不說還把醫生請到家裏還給陳輕言複查。陳輕言總不能不給顧師新麵子,顧臣恩也是冷眼旁觀。因為陳輕言受了傷,顧臣恩就貼心地為她請了好幾天的假,陳輕言在家安心養傷,每天都趴在窗台前等著看顧臣恩推著自行車進院子,她也不管顧臣恩是不是願意見到她,像是個等著吃糖的小孩子一樣看著自己的蜜糖。
顧臣恩就是陳輕言的蜜糖,這一點毋庸置疑。陳輕言之前還沒發現她是如此離不開顧臣恩,這段時間她留在家裏總是掛念著中午不回家吃飯的顧臣恩,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吃飯,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覬覦著這個機會趁機塞情書給顧臣恩,更不知道他是如何應對的。帶著一連串的問題,陳輕言也不掩藏自己的想法,她在顧臣恩上樓回房間之後習以為常地跟了進去。顧臣恩對陳輕言這種如入無人之境的做法一點兒都不驚訝,他從書包裏找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扔在了陳輕言麵前。
陳輕言開始還有些好奇裏麵是什麼寶貝,看到內容之後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失望,她驚歎著搖搖頭:“優等生就是不一樣啊,筆記都這麼認真,可是你怎麼會有我們的筆記呢?”顧臣恩覺得這個問題是在是有失水準,他坐下來轉動著手裏的筆戲謔著說:“好歹我也是年紀代表,跟你們班主任借一本筆記這種事情也沒多困難吧。”陳輕言翻看了幾頁之後就像小貓一樣窩在顧臣恩床上看籃球雜誌。
顧臣恩也不理陳輕言,他做完了在學校遺留下來的作業再回頭時陳輕言已經開始無聊地打哈欠了,看顧臣恩回頭看他連忙露出笑臉對顧臣恩揮揮手。顧臣恩聽見敲門聲就站起來去開門,陳輕言想從床上爬起來,隻有一隻胳膊完好的她自然沒有以前那麼麻利,等看清進門的是自己的媽媽時就跌坐回床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坐好。
陳玉不知道那天陳輕言受傷的具體情形,她隻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想要行俠仗義所以才會負傷,不過她也看出來那次意外帶來的意外驚喜,顧臣恩和陳輕言親密了不少,這就是一種無形的補償。她本來就是上樓來喊兩個孩子吃飯的,顧臣恩靠著書桌沒什麼表情,陳玉拉著陳輕言的手埋怨:“你這個孩子總是沒個正形,也不問問人家臣恩哥哥討不討厭你這麼沒臉沒皮的。”顧臣恩埋頭翻著手裏的書冊,陳輕言嘟著嘴衝著媽媽撒嬌:“媽,你不知道,我們倆感情好著呢。”
陳玉也沒多想,連聲說了好幾個“那就好”之後就催著他們下樓去吃飯。吃完飯之後陳玉堅持要去廚房洗碗,顧師新好久都沒跟顧臣恩下棋了,他讓人搬來了棋盤想要跟顧臣恩殺一局,顧臣恩想早點回房間休息,連著跟顧師新下了兩盤之後顧師新對顧臣恩棋藝的進展表示欣慰,他鼓勵顧臣恩繼續進步,顧臣恩簡單地應承了兩句就上樓了。
陳輕言總是在顧臣恩上樓後不久就找機會跟著上去,她平時也要作業要做,這幾天反正也得了空,正好可以用來跟顧臣恩交流感情。顧臣恩敞著門算是一種變相的歡迎,陳輕言對顧臣恩培養起來的習慣表示滿意,她一進門就又躺回到了床上翻雜誌,顧臣恩完成了作業也沒事情幹,在那個電腦和音樂都沒有膨脹的年代他們的所有娛樂活動就是看書下棋之類的,陳輕言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然而她卻並不熱衷於這些,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像個白癡一樣圍繞在顧臣恩身邊。
“顧臣恩,你說我穿紅色的衣服好看嗎?媽媽又做了一條紅裙子給我,我在想要不要換個顏色穿。”陳輕言說完之後就坐起來等顧臣恩回話,顧臣恩對陳輕言穿什麼這種話題也挺外行,他拖長了音調說:“穿什麼都可以。”陳輕言就知道顧臣恩會給出相似的答案來,也沒有多失望,繼續發問:“顧臣恩,你喜歡我嗎?”又來了,顧臣恩有些無奈,他合上書本盯著陳輕言看了好一會兒輕笑著走到了床邊指了指她吊著的手臂:“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太沒有距離感,談喜歡不喜歡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嗎?”
“再說了,就算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你覺得我們會在一起嗎?”顧臣恩眼裏閃過一絲淩厲,與他溫潤的少年氣質有些衝突:“況且,你的媽媽馬上就要是我的繼母了,我們在法律上的關係就是兄妹了,兄妹戀嗎,這可是在中國啊,別告訴我隻要相愛什麼都不是問題,我可不信這一套的。”顧臣恩口若懸河,說得陳輕言的心也涼了半截,她握緊了拳頭認真思索了一番回答:“顧臣恩,你還真是說對了,隻要相愛,什麼都不是問題。隻要你喜歡我,我就跟著你。”陳輕言說得很柔媚,已經是風情盡顯的年紀,陳輕言的每個動作都帶著自成一派的氣質,讓顧臣恩忍不住想要進一步靠近,這真是可怕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