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酒勁,錢舒達開始倒苦水。江飛這才知道,女朋友的悲劇僅僅是他畢業之後倒黴的開始。
要說他真正的倒黴,還真是因為女朋友的事情。
想當初錢舒達在大學的時候非常招女生歡迎,靠的就是一張長的還不賴的皮囊還有能說會道的嘴巴。也是因為這兩點,當時他還泡上了那一屆女生綜合素質能排進前五的田芳芳。
美女身邊從來不缺乏追求者,最終花落錢舒達,那懷恨在心的可不隻是蒲慶誌一個人。想當初,追求田芳芳的還有一個叫楊國寬的富二代。想當初,兩個人如同兩隻雄孔雀一樣紛紛開屏,爭相鬥豔。使出追求女孩的手段也不可為花樣繁多。
結果一來可能是那個時候的田芳芳還處在象牙塔裏,相比於現實更喜歡錢舒達這種帥哥甜言蜜語;二來也可能是那個時候的楊國寬還不夠狠,沒學會利用自己的財力玩陰的。總之最終還是以錢舒達抱得美人歸收場,但這個仇也算是接下來了。
畢業之後,錢舒達跟田芳芳因為工作的關係,不得不分居兩地。錢舒達本來找到的是一個還算不錯很有發展前途的工作。想著好好幹,將來提幹成了領導,在這邊闖出一番大事業。到時候讓田芳芳過來,自己養她做全職太太。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了工作崗位不久之後,錢舒達才發現悲劇了。也不知道是命運開的玩笑,還是楊國寬耍了什麼手段。錢舒達工作的這家公司,竟然是楊國寬他們家開的。
然後噩夢就開始了,每天錢舒達都被分配到最苦最累的活。不管他怎麼努力工作,加班幹活,月底永遠都完不成基礎指標。他的一點小錯誤都會被人拿著放大鏡觀察,天天被開會拿出來當作反麵典型批評。工作起來挨罵不斷,師父罵完組長罵。組長罵完,主任罵。主任罵完經理罵。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倒換人不換詞,不停的罵,也虧了錢舒達的心性強悍,換個人總待在這種環境下,那精神肯定出問題。
錢舒達就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了不到兩年,終於被開除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被開除倒算是一種解脫了。然而離開公司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這兩年什麼半點工作經驗和人脈關係沒積累下來,淨挨罵了。想要找個新工作,人家招聘要求低的都隻要應屆大學生。招聘要求高的,需要工作經驗他也沒有。然後就這麼高不成低不就的卡在這裏了。
一個月過去了,也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工作了一年多,攢下來的錢別說買房子了,租房子都夠嗆。後來沒辦法了,隻能在網上找送外賣之類的兼職。
“這個楊國寬也太過分了吧,多大的仇啊,至於這麼報複你。”聽了錢舒達的講述,江飛忍不住說道。
“難怪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錢舒達又喝了一口酒,打著舌頭說道。
“媽的,那個楊國寬什麼來頭。”江飛有點忍不了了,他不是那種愛打抱不平的人。但兄弟的事真不能當看不見,尤其是欺負人到這種程度,聽著江飛自己都有種火大想殺人的衝動了。
“嗨,管他什麼來頭,總歸是咱們惹不起的存在。這一年多我也算看明白了,雞蛋磕不過石頭。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嘛。”錢舒達說道,“兄弟你也別擔心,我跟你說別看送外賣不是啥體麵的活。累是累了點,但掙得真不少。”
“別逗了,送外賣那都是快錢。短時間應急還行,沒有五險一金。你打算租一輩子房子啊,將來有個病有個難什麼的怎麼辦。”江飛皺著眉頭說道。
“哪管得了那麼多啊,我合計著在這幹兩年。沒什麼轉機,我就回老家去了。老家那邊雖然沒蘇城這邊好。但至少家在那邊,多少能得到一點助力吧。”錢舒達歎了一口氣,繼續喝酒。
“得嘞,你也別說什麼回不回家的了。”江飛擺了擺手說道,“正好我這邊正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幫忙呢,你要是還沒找到什麼好工作,就來幫幫我吧。”
“你——”錢舒達已經喝高了,看著江飛的眼珠子直晃悠,“要我幫忙幹什麼?”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開了個店,現在需要人手。”江飛覺得不應該一上來就放任錢舒達喝那麼多酒,這回好了,想談正事的時候他反而迷迷糊糊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算了算了,你這個樣子,現在跟你說啥也沒有用。”江飛無奈地說到,“別喝了,今天先去我家睡吧,明天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