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伸出手臂從後麵攬住她的腰,激情退卻,兩具熾裸的軀體緊緊偎依,耳鬢廝磨。
她正闔眼養神,卻被隱約傳來的一聲嬰孩啼哭拉開,她反臂向上撫摸他的臉頰,呢喃:“你會怪我嗎?”
他沉默,濕熱的唇瓣吻了吻她的耳根。
“我變成了你不希望的那個樣子!”她扭頭與他對視,凝眸款款,“我……”
“什麼樣子?”他依舊用拇指揉開她緊蜷是眉心,朝兩邊拉開。
“我和她們沒什麼兩樣……”
“對不起!”沒頭沒腦的,他又道了一次歉,光滑的指腹流連到她的腮骨,來回摩挲,“你剛才哭了……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挪了挪頭正正經經地打量他,道:“你在說什麼?我剛才哭……”
“沈曼書,我喜歡聽你喊我名字,但不是哭著喊……我錯了!”
莫名心慌,他喃喃著竟像是在說服自己,她有些迷茫無措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無論什麼主意,她一概不聽!
“你看看你,你這隻小貓,已經有多久沒有開開心心地笑過了?”一聲輕歎之後,他露出一抹苦澀無比的微笑。
她心急心酸地強顏歡笑:“我哪裏不會笑?”在他黝黑的瞳眸裏清晰地望見此刻虛假的自己,那抹笑斂了進去。
不知時間流逝,他突然若無其事,如常般淡定從容:“好!依你!替我辦一件事怎麼樣?”
她眨了眨眼,待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時,遲鈍地點下了頭:“好,你說,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去辦,但如果是我辦不到的,你不許逼我!”
他哧聲一笑:“那什麼是辦得到的,什麼又是辦不到的?”
她的指甲在他胸膛上輕扣了兩下,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嗯,”他微微頷了下巴,“不過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我看好你,沈曼書!”
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那就謝皇上抬舉了,趕快下旨吧!”
“裴昱的生日宴你替我去一趟!”他正兒八經,那份威嚴在床笫之間顯得格外突兀。
她拱拱眉,有些好笑,一臉不信:“少唬我,他的生辰還早呢,在九月……”
他拉高一分音調:“他的事情我哪裏知道!你不都說他奇奇怪怪是顆大白菜麼?反正他給我呈了帖子,我不能失禮了,對不對?我與他的流言蜚語還不夠多麼……”
“你何時這麼多廢話?我去不就成了,我去看看他耍什麼花樣,回來一一稟報給你,怎麼樣?”
他微笑點頭,捏捏她的下巴,愛溺地道:“乖小貓,好聽話!時間會過得很快,說不定你眨眨眼咱們都老了,讓你去看看他也好……”
“嗯——不過那顆大白菜整日繃著張臉,咱們幾個裏頭肯定他最先老,我得去給他提個醒!”
“嗯,好……”他再次將她深深嵌進懷裏,另一隻手在她身上來回遊移。
當他再次傾身來吻時,她半推半就地嗔他:“幹什麼呀……你不嫌累……”
“沈曼書!”他低聲恫嚇,還用眼神震懾,她乖乖地沒了反抗,他在她耳邊私言切語,“這才乖……”
翌日,細雨濛濛,一個人吃早飯,還是他做的,暖身暖心。
馨寧一大早的不見人,隻有花遲和杜若兩個圍著她轉,眼見時間緊湊,隻好喚了這兩個丫頭隨她出宮。
難得做妃子能像她這般自在,自由出入,毫無阻攔。隻是裴昱這個家夥,二月份過什麼生辰?
將軍府大門清淨得似避諱了三舍似的,站在門上迎客的哲成母子打消了她的疑雲,哲成像隻小猴子一樣撲了過來,手裏依舊拿了一串糖葫蘆遞給了她。
傅蘭月臉上的笑似有似無,兩隻手緊緊捏在一起,恭敬福身之後,將她引了進去。
客套的吃茶,閑聊幾句,近午時時分,裴昱回來了。
偏廳隻設一桌席,她杵在門口不肯進去,眼神死死鎖在正悠哉逗孩子的裴昱身上,哲成老早就發覺她不對勁,一直提醒裴昱,最後裴昱走了出來,隨她在廊下站著。
她眼神一橫:“你好端端的這是過的什麼生日?”
裴昱雙手負在身後,遙望遠方的天空,一臉悅然,忽然怪裏怪氣地道:“我的生日,我想什麼時候過就什麼時候過!”
她一揚眉,嗤笑:“嘁!那你這是過的什麼生日,就一個客……敢情你巴不得自己趕快老似的!”
“說你笨你就是笨!”他轉身,抱手在胸,“還要我怎麼說,我的生日,我想請誰就請誰!再說,你哪裏是客,你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