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間,唯有江山不老!”
“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間,唯有江山不老!”
“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間,唯有江山不老!”
“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間,唯有江山不老!”
……
手酸了,今日到這兒吧!
“杜若,掛起來!”
她緩步走到窗前,望著滿院沙沙飄揚的白紙黑字,像旗幟般昭告著她刻肌刻骨的思念。
希望有人能告訴他……想他!
她憑窗倚頭,花遲剛好打那兒路過,她喃喃問:“他最近在幹什麼?”
花遲愣步,轉身:“娘娘……”
“你們好歹也對我公平一點,哪裏有光向他稟報,不許我知道的道理!”
花遲遲疑半晌,福身:“是!娘娘!皇上近日裏除了國事之外,都在……整頓後宮!”
“整頓後宮?”她揚眉一笑,“好一個‘整頓後宮’啊!但願下手不要太狠就好,固執的家夥!行了,你去忙吧,沒事了!”
身邊的丫頭少了是不是也會無聊?從前在歡顏殿,傻站著也不會覺得這麼惱火,現在一門心思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她趴在窗柩上,一陣風過,宣紙被吹得卷起,心裏空落落,找點什麼事來做才好!
湖心樓畔的魚兒一群群,灑點魚料下去,全都跟瘋了似的,搶什麼呢,要是遇著投料的人不高興,撞破了頭也吃不到一粒……傻魚!
滴——滴滴滴——
水中泛起一串串漣漪,她雙目一虛,原本懶洋洋的身子蹭地跳了起來,撒腿穿過走廊直奔院子,急不可耐地一張張撤下剛掛上去的宣紙,越急越壞事,呲——
一張紙被她撕壞,陡然間密雨連綿,飄在臉上凝成一顆顆水滴滑下。
心好空,好痛,好想他……
“啊!”手臂被人粗暴地鉗製,大力把她往屋裏拖,她連連回頭望著那些逐漸軟塌下來的紙張,驚呼,“我的字!我的字!”
裴昱的頭發上散落著密密的雨滴,濕漉漉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恨怒交加,一張臉冷冷地垮著,“你身子弱,不能淋雨!”他一把撒開她臂上的劇痛,側身向外。
“嗬!嗬嗬——”她冷笑,手大大咧咧地往臉上擦去,然後小心翼翼地一張張鋪開那些字,“還好沒有淋壞,可惜了外頭的,又得寫上好幾天……”
“曼書!”他倏地轉身,欲前又止。
她直起身,“嗯?”心平氣和。
他在桌上那幾張字上粗掠了眼,然後瞪了她一眼,語氣卻急轉而柔:“你的生辰快到了……”
“是啊,我的生辰快到了!”她忽然咧嘴一笑,直勾勾地盯著外頭的雨,走到廊下,攤手去接,“我這個迷糊的,生辰快到了都不知道……”抬頭望天,誠心祈願,“我隻願這雨快些停,雨停了,就不痛了!嗬嗬,嗯!”微笑,熱淚盈眶。
“你想騎馬嗎?等雨停了我帶你去城外騎馬!”裴昱不知何時站在旁邊,一下子冒出一句怪嚇人的。
“騎馬?”她淡淡一哼,“他告訴你的?”
裴昱沒有咋腔。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怎麼現在才告訴你,比起騎馬,我更想要一個生辰禮物……你送我吧裴昱!”她明朗粲笑。
他竟恍惚了一陣,跟著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才大聲說:“你說!”
“我想要一棵小樹苗,大概這麼高,”她拿手比劃在自己胸前,“好養活一點的,行嗎?”
他無言地衝下台階,冒雨前行。
“裴昱!”
他轉身,雨幕在兩人中間飄灑朦朧,他大聲喊道:“我去給你找樹苗!”
鴉青色的身影形單影隻地消失在長橋的盡頭,她心頭鬱結,沒情沒緒地圍著湖心樓走了幾圈,近乎四麵環水的兩層屋樓,有魚有花,若是天氣好的話,陽光會十分充足!
“宴華年,我會把自己過得很好,吃飽飯,不亂跑,曬曬陽光,喂喂魚……二十年嘛,眨一眨眼就過去了!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老的樣子,咱們來看看你到底是妖孽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