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局(1 / 3)

好冷——

手指微動,摳摸到的竟是粗糙的青石地麵,還有一些硌手的碎石灰塵……

一呼吸,後頸就劇痛,記得那時在雨中沒命的跑,猛然間被什麼東西擊上了後頸,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難道她現在睡在大街上?

可是虛眼一晃,這是一間屋子,僅靠一盞若豆殘燭維持昏暗的光亮,一個黑影在她眼前閃過。

“老大,這女人醒了!”

臉上傳來一陣粗糙的撫摸。

“別動手動腳的!去稟報老爺!”

老爺?是裴昱嗎?可是裴昱為什麼要讓兩個男人來守著她?

察覺到事情不對,她猛地睜眼,起身的時候後頸那股痛更加明顯,“你們是什麼人?”一掙,左手竟被牢牢捆死,順著手腕上的麻繩望去,比拇指還粗的繩子將她與一根梁柱連在一起,像拴著一個畜生!

她扶著梁柱站起,驚恐地環顧這間屋子,竟然沒有一扇窗,隻身後這麵牆的上方個逼仄的寬縫,中間還加著幾根鐵欄……

這是——一間地牢?!

她骨顫肉驚,往柱子後縮了縮,偷瞥那個痞裏痞氣翹腳而坐的男人:“你們……要幹什麼?”

那男人一臉橫肉,麵露凶光地朝這頭走來。

她趕忙往柱子另一邊繞去,腳下踢到一個東西“呲呲”作響,借著晦暗的光線定睛細看,感覺像是一件鐵器,於是忙忙不迭地彎腰撿了起來,背在身後。

那男人冷笑了聲,一把扯過她背在後頭的右手,哐——那把鐵鉤被扔到地牢的另一邊,借著她的右手使勁一拉,貪婪惡心地在她耳旁深深一聞:“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宮裏的娘娘,身上的味兒都不一樣!”

她懍然一顫,踉蹌往後退去:“你們是什麼人?”

那男人一揚她的手腕,把她揮了出去,拍了拍手,冷漠又凶惡:“我們收錢替人辦事……”

“你們受誰指使?”

男人仰天高笑幾聲,後道:“人死之前都喜歡問這個問題,難道,你也活不過今天?”嘖嘖搖頭,捏起她的臉,“可惜!真可惜!這花容月貌的要是給老子當了老婆,為夫一定好好疼你……”

那根粗糙的手指滑過她的唇瓣時,她張口便咬,一邊還惡狠狠地瞪著那個齜牙咧嘴的男人,感覺到齒間有個東西破裂,瞬間腥鹹散布,啪——

腦袋被扇得嗡嗡轉,那男人還不解氣,朝另一邊臉上又來了一下,一道血印順著嘴角流下。

“臭娘們兒!”那男人找來塊髒兮兮的布纏在指上。

一隻腳朝她身上踹來,“啊!”痛……她蜷縮在地上,緊緊勾著身子,雙手死死壓在心口,仿佛一鬆開骨頭就會斷裂。

那男人在她身前蹲下,手肘輕鬆地擱在膝上,她冷汗直冒,兩眼直盯他那根纏著白布的手指,他的聲音在耳旁都像是有回音:“甭管你是誰,今兒到了這兒,你的命就逮在老子手裏,識相點別惹了老子,給你個快活死法!要不然……哼!”

油膩膩的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他起身又往角落的椅子坐去。

隻覺渾身發冷,她像顆球般縮在一起,老天爺,這條命你終於要收回了麼?

沒有多少害怕,隻剩絕望,還有一點點疑惑,一絲絲不甘……

“到底是誰要殺我?”她喃喃低語。

那男人隻是笑了一聲,隔了許久,竟再次蹲在她身前,態度冷漠譏誚:“你們這後宮裏的娘娘,以為做了皇上的女人就一步登天了,爭得頭破血流的,最後我還就告訴你,沒那本事手段就別跟人搶,到頭來,害得還是自己!老子是見你多半見不著明天的太陽,陪你嘮嗑嘮嗑怎麼樣?”

那隻手不規矩地在她大腿上捏了一下,她有氣無力地掙了掙:“別碰我!”

“哼!給老子這兒裝純呢?誰不知道你們為了給皇上碰一下得使出多少騷媚的手段……”忽然壓在她耳邊,滿嘴惡心的話說,“有多久沒見著皇上了,要不要老子給你死前好生伺候一下?”

“滾——”一聲低喊,心口裂疼,她撐著往後挪去,直到後背抵在梁柱上,動彈不得,才縮回了手,手腕上全是與地擦出的血痕,粘了些灰塵,不覺得疼。

男人冷哼一聲,起身往回的間隙,鐵門嘭地打開,一個身影順著長長的石階疾步下來,口中直呼:“老大!”

男人往那頭跨了一步,急問:“老爺怎麼說?”

一聲淫壞的笑:“老爺吩咐,任憑處置,然後……”劈手在空中一砍而下,“老爺交待,利落些,別夜長夢多!”

“哼哈哈哈——”男人仰天長笑,毛骨悚然,而後轉身走來,陰狠的眸子裏竟有欲火竄動,蹲跪在地後一把捏起她的脖子,“皇上的女人你是做不成了,今兒就成全老子享一回皇上的福!”

他把她身子扳正後騎壓在她身上,雙手被他拉高扣在頭頂,用鬆餘的繩子死死纏了幾圈,她驚惶地呼喊反抗,他有些手忙腳亂,扭頭一喝:“還不快給老子滾過來,按牢實了,待會兒賞給你嚐嚐!”

沒命死掙的雙腿被人大力按牢,身上單薄的衣衫已被粗暴地撕碎,隻剩一件褻衣半死不活地掛在身上,整顆心墜入深淵,一個淺淡的聲音隨著眼角溢出的淚響在腦海——“我喜歡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